钱惟玉点了点头说:“当然记得,那个和尚说刘姐姐有后妃之相,因为这个,哥哥还骂了我。”
钱惟演笑了说:“都说你们女孩子爱记仇,可真不假,这都过了多久了,你还记得骂你之事。”
钱惟玉撇了撇嘴说:“那可不是,我只记得当初哥哥可凶了,不记得这个,还能记得什么?等等......”钱惟玉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后妃之相?刘娥姐姐有后妃之相,那么襄王哥哥,你是说......”
钱惟演盯着妹妹点了点头说:“如今许王暴毙,襄王可就成了离太子之位最近的皇子。”
钱惟玉不以为然地说:“官家春秋正盛,况且,就算过几年襄王哥哥能够成为太子,关刘娥姐姐何事?依她如今身份,还能做得了太子妃吗?”
钱惟演说:“哼,官家已年过半百不说,看看如今被王继恩举荐的潘阆,可不就是凭着进献丹药而获恩宠吗。”
“这能证明什么?”
钱惟演压低了声音说:“证明官家龙体欠安,不得不服用丹药来压制顽疾。依月夫人现在身份,是做不得太子妃的,可是凭我对襄王的了解,一旦他真的有机会登上大位,断断不会对月夫人忘情的。”
钱惟玉恍然大悟道:“对啊,万一这后妃命相之说成真了,咱们可是与天家联姻了。”说到这里,钱惟玉有点儿不可置信地望着哥哥问:“哥哥才冠京华,一向最不屑于这种攀龙附凤的事情,今天怎么?”
钱惟演怅然长叹了一声说:“攀龙附凤?我们钱府本就是龙凤之家,何须攀龙附凤,只是为兄怎么能辜负了父王的遗愿,还有你,一个女孩子,总要有个安稳的归属。”
吴越王生前忍辱降宋,可不就是为了保护好钱氏族人,如今振兴家族的担子又落在钱惟演肩上,看着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哥哥,此时钱惟玉才明白原来哥哥担负着太多与他年龄不符的东西。
“明天去拜访月夫人,是因为还要替襄王传达一件他无法开口的事情。”
“襄王哥哥和刘娥姐姐亲密无间,有什么事情需要哥哥去传话?”
“皇后娘娘已经下了懿旨要为襄王聘娶继室,择期完婚。”
“啊?那刘娥姐姐岂不是又要悲伤难过吗?”
“情非得已,我想她会明白的。”
“情非得已,这世上怎么有那麽多的情非得已。”
“明天你备好几块上等布料,陪我一起去拜访月夫人,时候不早了,早点儿安歇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