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们还会回来吗。”
我看着越来越远的京州,道:“你若想回来看你言伯伯都好,母亲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母亲,你和言伯伯之间,真的不能......”林忆疏话还没说完,就被清儿捂住了嘴。
清儿道:“夫人,小孩子不会说话。”
林忆疏甩开清儿的手,道:“母亲,孩儿不明白。言伯伯看你的眼神明明就不一样,孩儿不是不懂,这些日子,我都打听了很多你们以前的事。母亲从十岁就遇到言伯伯,共同经历了生死,走过了这几十年,难道你们之间就只走到这形同陌路的地步吗,母亲,您明明就——”
“林忆疏。”我淡淡地叫他的名字,打断他的话:“并不是所有的感情你都会明白。爱一个人,必须是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的那个人。换了一个时间,换了一个地点,换了一个人也是不行的。你言伯伯爱的,是十几年前光着脚跌跌撞撞跑到刘府草坪上,哭着扑进他怀里的小星星,不是现在这个杀人无数,身心摧残,满腔疲累的林小隅。你能明白吗?”
林忆疏愣住,他似乎在思考,似乎又不懂。
“你以后会明白的。”
他牵起我的手放在他心口处,小脸坚毅又诚恳:“母亲,孩儿虽然现在不明白。但孩儿知道,爱一个人就是要守护她,陪伴她,无论在何处,在何时,我都会一直陪在母亲的身边。”
京州。
“我真的很讨厌你。”夜莺一边说着,一边将外套搭在苏言的身上:“总是这样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真不知道谁养成你这样。”
“咳咳咳——咳咳咳——”苏言笑了笑,道:“以后,还要靠你和亚父了。”
“她这次是真的走了。”夜莺道:“你那日跟她说的那些话,她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你真的——真的不后悔吗。”
苏言轻轻摇头,拉住夜莺扶他的手:“那日,若是我应了她。第二日她知道林殊的消息,你觉得她会留在京州吗。”
“她自然会——”
“她不会。”苏言斩钉截铁地否决。
一人搀扶着一人缓缓走回城门,清风瑟瑟,绵绵微雨。整个京州,青砖红瓦,遥远得望不到尽头,像一片沉寂的死域,寂寥的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