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苏凌余光也收了回去。携着罗郴一同出了堂。只有徐盈丰迟迟不动,他斜着眼光看我,我就使劲往芭歌身后躲着。徐盈丰道:“芭歌姑娘,你身后的小娘子,我是不是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我凑到芭歌耳边,一个劲儿提醒道。
芭歌面露难堪,领着我就往外走。徐盈丰看着我的背影,猛地大喊道:“是你!”
他几大步上前,讲我从芭歌身后提了出来,仔细端详,确保无疑之后,道:“果真是你,上次的事被瘟疫打断了,如今……”
“徐大人,快些走吧,罗大人在前面催了。”芭歌温柔地掰开徐盈丰的手,可亲地说着。巧妙地化解了这一场危机。
徐盈丰见两位大人都已经在马车里候着了,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别让两位大人久等才是正事。
尚书府。
我与芭歌,三叔同乘一辆马车。这尚书府挂着白布,看来已经着手在处理丧事了。苏凌从马车上走下,尚书府定是料到苏凌和罗郴两人要来,早早备了人在门口候着。
我们一停马车,就将我们领进尚书府。
苏凌问着家丁:“尸体可还保管妥当?”
“回王爷的话,上头吩咐过了,王爷未曾调查之前不能下葬,尸体安好。”家丁道:“请。”
我们被带到一个闺阁中,闺阁的暖炕上坐着个中年女人,束着发,披着孝麻,脸上却毫无悲戚之色,悠闲地剥着瓜子,喂给坐在自己跟前的小孩子。
“夫人。”家丁道:“人已经带到了,小人先退下了。”
“嗯。”尚书夫人喂完最后一颗瓜子,摸了摸小孩子的头,宠溺道:“依依,你先出去,母亲与客人有话要说。”
孩子走后,夫人道:“坐吧。”
罗郴道:“不知夫人可否觉得下官接下来问的问题唐突去?如若无妨,那还请夫人一一细细作答,有关尚书大人的死因,下官先谢过了。”
“问吧问吧。”这位尚书夫人颇为不耐烦,已经开始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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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念着这尚书夫人才丧夫,心情自然沉重,也不好说什么,便直奔主题。
“不知尚书大人最近可是得罪过什么人?与什么人结过冤?又或者是欠下过什么?”罗郴问着。
尚书夫人嗤之以鼻,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道:“他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搞什么,我怎么知道。”
“这……”
“哎呀呀,你们问我这些,我怎么会知道嘛。”尚书夫人皱着眉头道:“他那个臭德行,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嘛。”
“这……”徐盈丰无语。
“那尚书大人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罗郴接着问。
这一次,尚书夫人干脆是笑了起来,她捂着肚子前翻后仰,哂笑道:“那个男人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我自从嫁给他那天开始他就没停止过奇怪的举动,我这一天天的都见不着人,怎么晓得他的那些鬼事哦。”
“这……”罗郴对这些回答很不满意。
夫人嗑着瓜子接着说道:“他这回死了也是罪有应得,不知道是这外面染上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病,迟早要死的。这死了正好,我带着孩子和钱财回云湖城去,倒也清静。”尚书夫人毫无悲戚之色,甚至还有一丝欣喜。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得了得了,各位大人快些走吧,在我这里问不出什么的。再者说,上次与那老匹夫见面也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你们若是真想知道些什么,那老色鬼在外面养了那么多美妾,你们随便抓一个问都比问我来得方便。”尚书夫人要起身去看孩子,罗郴忙叫住她:“不知道这尹尚书的妾室在……”
“城东那有一所别苑叫云香园,我这官人都快将家安在那处了。那是他自己置办的别苑,若是大人们想问,就去哪儿吧。”
我们想着,也只好如此了。
出了尚书府,我小声告诉芭歌:“我在大殿上见那尹尚书,估摸着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了,还养美妾?你们大晋人身子骨都这么好的?”
芭歌斜瞟了我一眼,自顾自地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