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骂了我活该之后,就没再跟我说话。岜歌本来就是一个闷葫芦,这种情况她十分喜闻乐见。于是尴尬的氛围在我们三人之间蔓延开,当然,觉得尴尬的只有我,岜歌和冷面男都是濒临泰山而不动的人才。
苏凌单手撑着面颊,闭着眼睛小憩。
半晌,他才睁开眼睛,道:“你出去吧。”
听到这句话,我高兴得连蹦带跳地……还没走出三步就被苏凌叫了回来:“没说你。”
岜歌出去后,还识趣地把门关上了。我畏头畏脑地缩在自己的大氅里,弱弱地问:“有什么事吗……王爷……”
“肩膀疼对吗。”
“不疼……不疼了。”我笑着说。
话音刚落,我又大叫一声:“啊——!”这该死的苏凌不知道拿什么打了我的肩膀,疼得我泪水汪汪。
“疼吗。”
“疼……疼死了……”我委屈极了,脸上的烂肉掺合在一块,场面十分惊悚。苏凌实在目视不下去,把头撇向另一边,轻咳嗽了几声,道:“那左边的柜子里有我给你的东西,你自己去拿吧。”
我一步没一步地拖着自己伤残的腿走到那柜子边,又委屈地转过身来,委屈地说:“王爷,我手抬不起来,打不开啊。”
苏凌不是一个为美人委屈就亲自动手的人,美人一委屈,他连理都不想理。但是我不一样,我一委屈,就会让人觉得心生作呕,让人忍不住想让我停止了委屈这个过程,因此我委屈就比美人委屈来的有用。
比如现在,苏凌强忍着自己胃中不适,替我把柜子打开,将里面的一个小盒子递给我。
这个盒子朴素得很,红漆喷着,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他递给我,我也只能看着他,末了,他还是把盒子打开,我看见一张新面具躺在盒子里。
这副新的面具与上一张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如果上一张用花枝招展,五颜六色来形容,这一张就只能用白里透黑,黑中掺白来描述了。一张好好的面具,什么花纹也没有,就两个洞是眼睛,一个微微耸起的是鼻子,嘴唇都不给我露出来,是封闭的,这简直就只给我留了呼吸的两个孔和看东西的两个孔了,这张面具从头到尾都是白的,只有那眉心一点点上了黑色梅心,面具毫无表情,看着死气沉沉的。
“我我我……我的?”
“本王给你备的。”苏凌嫌弃地看着我:“我告诉过你,你这张脸,别让本王看到第二次。”
“我也不想……”我道:“王爷……你确定你这面具半夜我出去不会吓死人吗。而且这几日岜歌又叫我穿白色的衣服,我觉得……”
“很好。”苏凌概括道。
“好什么。”
“辟邪。”
“……”
“你自己戴上。”苏凌道。
“我戴不上。”
这是我今日第三次次拒绝苏凌的命令了。本来我现在就是个废人,手不能提,脚不能动。苏凌看我的眼神让我打了个寒颤,怀疑他是不是寒毒爆发了。终了,他还是叫我转过身去,亲自为我戴上。这面具两边有白色的绳子,苏凌站在我身后,用力一扯,我吃痛地叫了一声:“王爷……紧……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