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从铜镜里看着李四娘,明白她是有了心病,对于当初宝儿被偷,乔大壮之死无法放下。
头上的钗环并不多,很快就将发髻披散开来。
李四娘拿了梳子,仔细的从发尾开始疏,直到一头秀发从头顶一梳到发尾。
随后,她又开始给秦荽按摩头皮,秦荽微微闭上了眼睛,感受李四娘指腹的温度和力度,整个紧绷的头皮不知不觉松缓了许多。
“李家的事儿,你还打算拖着?要不干脆解决了吧!”
良久,秦荽推开李四娘的手,睁开眼从镜子里看着李四娘。
李四娘也从镜子里和秦荽对视,随后颔首:“听太太的,那就解决了李家的事儿,好好过年!”
李四娘这么久的时间,一边打理京城的新家,一边也在摸清李家的底细。
秦荽来了,她也莫名有了底气。
过了几天,有老汉去状告李家大爷仗势欺人,不仅抢走了自己的土地田产,还将自己的女儿抢去了李家做妾。
一个人状告李家,自然是不能引起多大的风波,官府甚至都没有仔细查问,仅仅是传了李家的管家到场应对,随后便判了老汉诬告,纯粹是为了要银子不成而恼羞成怒了。
可,接下来,隔三五日,又有人来状告李家,并且事情愈演愈烈,到了最后,甚至有人状告他们李家打死了人。
死的人是李家庄子上的佃户。
姓张,大家都喊他一声张老牛,当然,并非是他叫老牛,而是性子倔得很,就好像是头老牛一般。
张老牛一辈子都在田地里摸索,他和老伴儿有五个儿子和一个小闺女。因为一场天灾,家里的田地都卖了,而买家则是李家。
为了不离开自己的田地,张老牛以十分苛刻的条件做了李家的佃农。
每年辛苦劳作,却也只是勉强不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