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沉晨说的这些其实属于老生常谈,汉中早就已经存在的弊病。那么如何改变呢?
沉晨当时并没有给出指导意见,而是认为应该先视察一下汉中,亲自走一走各地,再做结论。
会后沉晨召来了那个叫姜维的汉中郡上计掾。汉中太守府后院。已是傍晚时分,太阳接近下山。
天气阴沉沉的,作为秦岭深处的一块盆地,这里降水量非常丰富,汉水上游也由雨水汇聚而来。
此刻还未下雨,沉晨下午给将领官员们开会之后,就暂时居住在了此地。
带来的将士们由赵云、庞德率领,在城外军营驻扎。沉晨身边除了保镖单彝、吴当和杰出弟子邓艾以外,其余人现在都各自回了军营,承担起他们作为中级军官的责任与义务。
庭院廊下,沉晨盘膝坐在地上,身边坐着邓艾,对面则盘膝跪坐着姜维。
姜维神情有些紧张。因为他学的就是沉学,除郑学以外,还治《诸子言》与《沉氏经》。
现在写这两本书的人就坐在他面前,这种感觉就像后世一个法学生上课的时候,忽然一抬头,发现今天给自己上课的老教授,就是咱们国家的法律制定者一样。
“你叫什么?”沉晨问道。
“姜维,字伯约。”姜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旁边邓艾正在泡茶,看着他笑了笑,然后把泡好的茶水送到了沉晨手里,又给姜维泡了一杯。
“你既在郡中做上计掾,想来对郡中事务有些看法。”沉晨说道:“如今汉室第二次灭亡,陛下效彷光武皇帝在南方继承大统,立志要北伐曹魏,恢复大汉江山。派吾来西北,便是为了攻打关中,还于旧都,你觉得我们能做到吗?”
“能!”姜维毫不犹豫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只要先生在,就一定能。”
“哦?”沉晨笑了起来:“这么相信我?”姜维叩首拜服道:“我也学《诸子言》和《沉氏经》,从中我能看到先生有大智慧,所以维相信,只要先生在,就一定能。”马屁精。
邓艾和旁边站岗的单彝吴当都翻了个白眼。沉晨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既然你学《诸子言》,那我考考你。建安三年,徐子问:“物在外,如何与身、心、意、知是一件?”我是怎么回答的?”姜维想了想说道:“先生说,耳、目、口、鼻、四肢,身也,非心安能视、听、言、动?心欲视、听、言、动,无耳、目、口、鼻、四肢亦不能。故无心则无身,无身则无心。但指其充塞处言之谓之身,指其主宰处言之谓之心,指心之发动处谓之意,指意之灵明处谓之知,指意之涉着处谓之物,只是一件。意未有悬空的,必着事物,故欲’诚意’,则随意所在某事而格之,去其人欲而归于理,则良知之在此事者,无蔽而得致矣。此便是‘诚意’的功夫。”
“不错。”沉晨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这说明你确实学得很好,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对郡中事务有什么看法?”姜维就说道:“先生说的运粮问题确实是个老问题,先生也在想解决的办法。如果要我来说的话,除了运粮问题以外,还有凉州与汉中交通不便,兵马难以迅速沟通,又有军队日益疏于训练,武备松弛等情况。”
“嗯。”沉晨叹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关中之战后,汉中已经两年未打过仗了,长时间保持训练状态不容易,要给士兵们提供足额的粮食,这也是节约的一种办法。”士兵每天训练的话,体力耗费巨大,他们就要保证充足粮草供养,消耗会非常高。
所以减少训练,比如以前是三天小训,五天一大训,现在改为十天一小训,十五天一大训,平时士兵可以做农活,就能够减少士兵的消耗,多保存粮食。
“不过既然我来了,要准备攻取长安,自然要改变这样的情况,我会在汉中待几个月,解决汉中的一些问题,然后去凉州。”沉晨看向姜维道:“听闻你是凉州人,你可愿意随我同去?”
“自然愿意。”姜维大喜,纳头便拜道:“我治沉学,自希望常跟在先生身边聆听先生教诲。”
“哈哈哈哈。”沉晨笑道:“你既学于我的学说,也算是我外门弟子,可愿拜我为师?”姜维瞪大了眼睛,然后狂喜,毫不犹豫地磕头道:“万分愿意,姜维,拜见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