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张鲁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因为成都不比雒城和德阳,雒城和德阳城池较小一些,即便有士兵发动叛乱想打开城门,只要长官强行镇压还是能够镇得住,成都的城门可不止四个,占地也不小。
光南北城墙就有七八公里,东西城墙也有五六公里,以至于城内的士兵极为分散,不只是士兵军心涣散,就连将领和中下层军官也都没有什么战斗意志,很多人都已经在策划开城门投降。
为此张鲁无计可施,整日在益州牧府邸借酒消愁。
“明公。”
十二月六日。
这一日张鲁已是穷途末日。
他瘫软在府邸内,与谋士阎圃已是断港绝潢。
看着张鲁醉醺醺地,披头散发,仿佛苍老了二十岁,阎圃叹息道:“降了吧。”
“降了?”
张鲁大怒道:“他刘备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乡野村夫,自称皇亲国戚,也配让我投降?吾宁为曹公作奴,也绝不为刘备上客。”
阎圃说道:“如今天下,南北对峙的格局已经显现,曹公虽称雄北方,但尚未染指关中和西川,即便明公想要归顺朝廷,附曹公之羽翼,然刘备大势已成,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哼。”
张鲁冷哼一声,又喝了一口闷酒。
“报!”
就在此时,门外亲卫惶恐进来,单膝跪地,带着哭腔道:“刘备军进城了。”
“什么?”
张鲁大惊道:“怎么回事?”
卫兵说道:“守卫北城门的士兵打开了城门,如今满城都已经投降。”
“砰!”
酒坛子落地,张鲁睁大了眼睛,呆坐许久。
过了约莫一分钟的时候,他才怅然若失,缓缓从席上爬起来,晃晃脑袋,对阎圃说道:“跟我出去投降吧。”
终究是舍不得这条命。
成都破了。
城里一片兵荒马乱。
其实虽然成都被包围了那么久,但却没有造成饥荒。
因为城里的存粮非常多,历史上刘备攻打刘章,城里有精兵三万,谷支一年,粮草用度非常足。
而如今刘章逃跑的时候匆忙,只来得及带部分财产,连府库和粮仓都没有处置就跑了。
毕竟他存的希望是刘备帮他把成都夺回来,因此也不可能对自己的财产下毒手。
所以这导致城里存粮足够,百姓也没有什么伤亡。
刘备军进城之后,立即分散各处,接纳归降的张鲁士兵,处置作乱的溃卒,发榜单安抚百姓。
治安在上午还很混乱,到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平定下来。
张鲁带着阎圃以及数十名亲卫,来到益州牧府邸外,等刘备的车驾抵达府门的时候,他跪地献上汉中太守官印,磕头道:“愿降左将军!”
刘备翻身下马,上去接住了官印,再将张鲁扶起来,说道:“张公愿降,那就最好,自此之后,潜心修道,亦是妙事。”
“多谢左将军。”
张鲁松了一口气,至少刘备没有杀他,还让他继续修道,这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刘备手中托着汉中太守官印,腰间还有一枚益州牧官印。
他抬起头看着偌大的益州牧府邸。
又扭过头遥望北方!
曹孟德。
南方我已定了三分之二,就剩下江东未平。
待我平定扬州,消灭孙氏之日,再来与你决一死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