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山丘周围密密麻麻已经全是江夏水军,人人都举着火把,韩当带的人不多,只有不过三四千人。
在这种前后夹攻当中,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少,还有不少迷失在山林里,或者落入水中,也有忍不住投降的,在那片高不过四五十米,范围不足一千平方米的小山丘上,他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少。
到了最后沈晨终于攻下了山头,将他们逼往了山腰处,居高临下大量的箭支往下射,很快就已经让他们退无可退,各种劝降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多人选择了投降。
“韩将军!”
沈晨对下方一处反斜坡喊道:“大势已去,投降吧。”
“要我投降,绝不可能。”
韩当情绪已经非常低落,但还是强打起精神道:“我主历经三代才立足江东,岂能失于汝手,要战便战吧。”
“唉。”
沈晨叹息了一声,下令道:“放箭!”
“放箭!”
无数箭支向着下方的斜坡射去,残存的江东兵已经很少,很快大量被射杀。
落水的声音不绝于耳,到了最后,韩当一声惨叫,跌跌撞撞地滚落山崖,被一颗大树挂住,勉强逃得一条生命。
可紧接着最后防线失守之后,成群结队的江夏水军蜂拥而来,有人喊着生擒韩当,不要放走了他。
见此情形,韩当惨笑道:“沈晨,这一战你赢了,但别太得意,我主终有一日会击败你。”
说罢勉强站出来,捂着射入肩膀上的箭支伤口,扭过头,一跃跳进了数米深的洪水当中,不见了踪迹。
天色已经很晚,但因为暴雨早就已经停了,这些日子天朗气清,临近中秋,皎洁的月光洒在了水面上,将浑浊的洪水泛出银白色的光辉。
沈晨感叹道:“江东还是有义士的,可惜孙坚孙策都是令人钦佩之人,唯独那孙权却非明主,义士也跟错了人啊。”
“阿晨,走吧。”
刘琦看到他立于山顶还在看着下方水面,便说道:“回营去休息一晚,明日也该启程了。”
“嗯。”
沈晨点点头,扭过头向着山顶而去。
周围江夏水军们留下来善后,押解俘虏的押解俘虏,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月凉如水,这场战斗总算是结束。
到了第二天白天,洪水几乎完全都退去,留下了山脚一片狼藉,满地的黄泥以及深陷泥中的无数尸体、船只残片、断裂的树木、被洪水席卷的杂草、树枝、碎石。
这还只是山脚的,更多的则被洪水冲走,顺着河流飘到了数十公里外的泾湖里去,此战至少死伤了上万江东水军,知名将领都不知道多少,难以估计。
甚至连孙权周瑜这些人的生死都没有人知道,沈晨他们也没有心思去打扫战场,因为战场已经一片狼藉,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清扫整理的价值。
不过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引发瘟疫,祸害了周边的山越人,沈晨还特意叮嘱了陈仆与祖山,让他们派人把江东军的尸体进行掩埋,而且还是沈晨花钱雇佣他们做,不然的话他们还不一定费这个功夫。
八月初,沈晨就与刘琦回到了南昌。
一直到八月中旬,荆州南郡襄阳城内,楚王府邸,刘表才接到了消息。
其实他最早接到的消息是江夏水军大败,黄祖被俘虏。
这个消息一度让他觉得非常难受,一来黄祖是他的倚仗,二来一旦黄祖失败,就无人能阻拦江东水师。
结果万万没想到沈晨给他来了一把大的,让他喜出望外。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府邸后院内,贾诩微笑着向刘表拱手说道:“此战江东水军遭到重创,再无力夺回豫章,大王可以登基为帝,称霸南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