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似乎不愿提起侄女夏侯涓今年年初被张飞掳走的事情,只是说道:“此二贼屡次枉顾司空善意,我自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他们的兵力还挺多的。”
李典舔了舔舌头:“不过他们的士气和战心倒是不强,如果晚上能够夜袭的话,也许能把那刘备击溃。”
夏侯渊琢磨了一下,点点头道:“嗯,或许有所为,不过前几日他肯定会很警惕,我们在坚守几日,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夜晚袭击刘备的营寨最好能斩杀了那张翼德。”
妙才将军对张翼德好像很有怨气呀。
李典心道。
不过他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而就在夏侯渊和李典休息一下,准备安排士兵进行今日的城防工作的时候,忽然有人急匆匆上了城墙,高喊道:“将军,大事不好了。”
周围士兵来来回回,有些人在休息,有些人在巡逻,还有的人在搬运物资,准备明日作战用,陡然听到这个声音,顿时目光都看过去,就看到是一名斥候累得浑身是汗爬一样地爬到了城头上。
李典眉头一皱,大家伙才击退了刘备军,这个时候来一句出事了,军心得多不稳啊。
但显然只有天大的事情才会有这种情况。
难道是许都被攻打了?
他在心里冷不丁冒出这个念头,然后他就看到夏侯渊已经走过去把那斥候拖死狗一样拖过来,狠狠地扇了两耳光喝道:“胡说什么,出什么事情了?”
那斥候一路从许都疾驰过来,三十多公里路,人和马都累得半死,哀嚎道:“颍阴城破,有人袭击许都,荀令君请将军回援。”
“什么?”
夏侯渊大惊失色,连忙追问道:“来了多少人马?”
“说是三四千人。”
“颍阴被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午后。”
斥候鼻子都喷出血来。
“吹号!”
夏侯渊没有心疼士卒,而是把他往地上一扔,立即令人吹号角准备集齐人马回援许都。
李典连忙上来说道:“将军,我们若是出城,刘备军北上许都更加危险,所以绝不能大股兵马回去,只能派小股人马。”
“小股人马?”
夏侯渊冷静下来,稍微思索,立即对左右道:“去,传令蔡阳,让他连夜北上许都,保卫许都周全。”
“唯!”
左右即刻出城报信。
蔡阳在颖水河对岸,刘备缺乏船只和渡河工具,而桥梁又在城池北面,所以他的位置非常安全。
此刻听说许都的消息,夏侯渊让他马上启程前往许都救援,蔡阳便立即出发,连营寨都来不及收拾,即刻集齐了全军队伍,以急行军的速度,飞快往北方赶。
等到傍晚时分,接近黄昏的时候,韩浩离许都只有十多公里路程,蔡阳则还有二十多公里。
而沈晨的黄门亭军,冲破了第二道墙寨,几乎已经精疲力竭。
他也没有想到任峻这么难对付,一个历史上只是昙花一现的将领,并且还是率领的二三线部队,没想到居然能够坚持这么久。
每次沈晨即将打破最后一道营寨堡垒的时候,他都会以弓弩射退,然后亲自上阵发起反攻。
双方的伤亡率达到了零点六比一点一,也就是沈晨军目前的伤亡大概是六多百人,而任峻军才伤亡一千一百多人。
虽然看上去不应该,因为沈晨是三千多人打人家五千人,正常来说是任峻击败沈晨才对。
可问题是这五千人是没有弓弩的,而且还是军队素质较差的二三线部队。
要知道沈晨军的兵力是三千二百人左右,队内的弓弩手有六七百人,箭矢一万多发,几乎可以压着任峻打。
但利用寨墙地利,任峻苦苦坚守,从傍晚日入,一直打到黄昏,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沈晨才突破了两道围墙,把任峻堵在最后的堡垒里。
此时甘宁和沈晨身上都已经受伤,他们身上的皮革锁子甲都被汗水淋湿,因为短时间内缺乏水和盐分补给,导致人人都嘴唇微微有些发白,将士们都聚集在一起,周围遍布尸体。
任峻则屹立于高墙后方,他现在的情况也不好受,前面两轮没有亲自参战,到了这次就不得已上阵杀敌,甚至还差点被甘宁斩杀,若非亲卫弓弩相救,恐怕已经死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箭矢已经不多,本来箭矢的作用就是大范围覆盖式杀敌,单发命中率受限于战场移动目标加上风力影响,很容易射偏造成空发,再加上战场僵局双方纠缠在一起,命中率就更低。
所以每次任峻都是在己方士兵被砍杀之后,眼看营门要失守的刹那,先用弓弩扫射逼迫对方撤退,再让士兵们重新填补上去,才勉强打退了他们。
现在多次出现这种情况之下,弓弩几乎耗尽。估计最后再来一波,他们所有存储的弩箭就要用光了,算是弹尽粮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