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确实没有别的招数了,只能回去跟家长汇报情况,将这边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父母师长等人。
很快一辆辆马车就载着他们走了,来的时候趾高气扬,都是各大县里世家豪强的姿态,走的时候,却是让周边乡民们纷纷鄙视,丢尽了颜面。
等他们走后,沈晨向周边乡民们拱拱手,然后再处理了一下赵化和杜老伯他们的事情。
跟同样已经被抓走的萧大不同,萧大是一名无赖,收了钱故意诬陷沈晨,而赵化和杜老伯则属于事出有因。
赵化早就怀疑沈晨的那头猪不是他的,只是不敢肯定才说暂时把沈晨的猪放在他那,等找到后再还回去,这说明他其实是一个正直的人。
而杜老伯则是猜到了自己的麦谷可能是野猪所谓,但田埂上毕竟有一些马蹄印存在。
虽说七八石麦谷那是一百多公斤小麦,两匹马再能吃也吃不了那么多,可老人担心的是今年粮食不足,家里可能会饿死人的问题,才咬牙说这件事可能与沈晨的马有关。
所以他们二人并不是道德败坏,只是一个属于误会,另外一个则是有一定的利益担忧,现在误会解除之后,两个人都非常自责,立即找到沈晨来赔礼道歉。
沈晨原谅了他们,并且将他们赠送的野猪肉收下,野猪肉在当时其实没有家猪肉贵,但毕竟有十多头,即便是一半分给沈晨,另外一半最少也有四五百斤,卖掉弥补二人的损失绰绰有余。
这件事情于是皆大欢喜,赵化和杜老伯就兴高采烈地带着自家的兄弟和子嗣前往集市上售卖,沈晨则让人把猪肉拿去家里腌制起来,做成腊肉熏制,他一个人可吃不了那么多。
等事情都处理好,徐庶庞统王粲潘濬等来看热闹的士子才上来。
“仲宣兄,承明兄,元直兄,州平兄.......”
沈晨一一向他们拱手行礼问好。
王粲感叹道:“我原本还有些担心你,现在看来是多心了。”
沈晨感谢道:“我自入书院以来,都是仲宣兄长帮助庇护,才能有我今日,此番恩情,没齿难忘。”
王粲笑道:“你也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虽然我们与你想得不同,但正所谓崇论闳议,方可创业垂统;为万世之规,有些想法,兼容并包即可,我们一直是朋友。”
“多谢兄长。”
沈晨再次感谢,师门的立场和他不同,不来砸场子就已经很不容易,更别说老师同门依旧还认可他,也许这就是古人的师徒之道以及同门情谊吧。
“我们走了,以后来书院看我们,或者有时候我们也会来看你的。”
王粲与潘濬等人便告辞。
沈晨再次拜别。
等他们走后,徐庶、庞统、崔均、石韬、孟建等人也走了上来。
徐庶笑嘻嘻地道:“阿晨,厉害啊。将这些襄阳士子辩驳得无话可说,只能落荒而逃,才学令人钦佩。”
沈晨忙道:“兄过誉了,只不过是因为我行的端坐得正,他们才无法攻讦我,诸位兄长你们的才学胜我十倍,品德亦高我十倍,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庞统少年时候比较朴钝,沉默寡言,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但他还是称赞道:“你的才学就像是一匹骏马,有千里之力,将来必有作为。”
“多谢阿统兄长。”
沈晨拱手道:“诸位兄长亦是智谋之士,只是荆州人不识罢了,将来若风云变会,我相信诸位兄长必有匡扶宇宙之能。”
这就是在互相吹捧一下,别人给你面子,不能就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人还是需要谦逊才能交朋友。
虽然在荆州他已经算是遍地敌人,得罪了那些投降派,就连蔡瑁和蒯越这两个最高级别的当权派都不太待见他,但伟人曾经说过,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现在全天下的名士都因为曹操奉迎天子而觉得他是大忠臣,可等到衣带诏之后,曹操杀皇后杀国舅杀皇子,总有少部分像诸葛亮、徐庶、庞统这样能够看清楚他真面目的人,会站在皇叔的那一边,一起来匡扶汉室。
所以这个时候先和他们搞好关系就非常重要。
双方互相吹捧之后,徐庶庞统他们便向沈晨道别,沈晨一直把他们送到亭东才回来。
等回到家中,邓洪和刘先走了过来。
邓洪高兴地拍着沈晨的肩膀道:“阿晨,我就知道你能够打败他们,以后看这些人还敢不敢在背后议论我们是违背朝廷的乱臣贼子。”
“有人在背后议论吗?”
沈晨问。
邓洪感叹道:“是啊,他们说曹操奉天子名义征讨南阳,我们却要北上阻击,这是不忠的行为。”
沈晨嗤笑道:“他们也就只敢背后说,如果当着刘使君面,恐怕使君会大发雷霆。”
“这倒也是。”
邓洪也笑了起来。
作为荆州少数派,他的压力也非常大,就连岳父的哥哥都跟他不是一个派系。
但他却是个荆州的当权者刘表站在同一个阵营。
刘表可不想依附曹操,他的野心大着呢,心理还有一个称帝梦。
所以那些投降派跳得再欢,也只能找找沈晨的麻烦,去找刘表,那是自寻死路。
刘先这个时候感叹道:“今日我看阿晨论辩,才学可谓是绝佳,我那妹妹还拦着不疑过来,确实是短视了,回去之后,我亲自送他来阿晨你这里读书。”
沈晨感谢道:“多谢始宗先生。”
年初周不疑跟着他下山之后,由于刚好遇到诸葛玄病逝的事情,沈晨就急急忙忙赶来,周不疑就一直住在家中。
后来等诸葛玄的丧事办完后,沈晨也派人去刘先府邸问过情况,但得到的答复是周不疑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