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究竟是为何竟要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做下这般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只为帮自己死对头的儿子儿媳?
这一条条草蛇灰线剪不断理还乱,如一团乱麻纷扰在慕莞齐脑中,让她彻底失了头绪。
凌舒止对此事却是另有看法。
只是他并未将自己的疑虑对慕莞齐道明。
而是在次日进宫上朝之际,吩咐了月七过来。
“王妃与慕将军相见一事,安排得如何了?”
月七应道:“各处都打点好了,待五日后,王妃便可易装前往,与慕将军相会。”
凌舒止略略颔首,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面,神色思索起来。
“你再去查一查,婉贵妃入宫之前的经历,越细越好。”
月七愣了愣,一时有些疑惑。
但近日以来,王爷似乎总有很多事要查,于是他并未多问,应声下去了。
凌舒止回府之后,便把消息带给了慕莞齐。
得到“一应事宜皆已安排妥当”的确切消息,慕莞齐悬了这么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还好还好,与父母亲相见一事,没出什么波折。
这几日,慕莞齐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又是让侍女上街采买物什,到时候给狱中的父母带去。
又是把白银兑成银票,这样便能悄悄塞于父母袖中。
毕竟即便是在牢狱之中,也少不得各方银子打点,日子也能过得好些。
她忙活着父母的事情,整个人的脸色都明媚了起来。
这天,慕莞齐在收拾父母的衣物,一件一件整理妥当,细细抚平每一处褶皱。
凌舒止坐在榻上,静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此刻的慕莞齐神采飞扬,眼角眉梢俱是喜悦。
似是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般,通身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凌舒止瞧着这般景象,却是难得沉默了下来。
他抬头望天,湛蓝如洗,些微飘过几朵云,转瞬又复归沉寂。
琐事漫漫,长夜无望。
他一扭头,唤道:“月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