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道:“您还挺信这些鬼神之说?”
姜泽兰没有回答,眸子微微一动,道:“既然那不是她,就与我毫无干系。”
“下一个问题。”
李四轻轻呼了口气:“好……我担保,方才那情况只是特例中的特例……我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很少,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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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希望如此。”姜泽兰嘴角一勾,“柳无霜是什么人?”
“……………”
“怎么?”
李四哈哈一笑:“哎呀,偶尔,特例也有扎堆出现的时候呢。”
“我说实话……柳无霜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若说是易容,可他的武功……我们无论如何都认不出来。不像任何一种武功,任何一种剑法。”
姜泽兰看着烛光,道:“你们多久能查出他的来历?”
“不好说。不过只要他还挂念着温小姐这个新娘,顶着白羽镖局女婿的身份,就得留下来。只要他还是人,就得吃喝拉撒,就会与别人产生联系……那就是我们能入手的地方了。”
“如果他即刻出城逃走呢?”
“您在说笑……”
李四面罩又动了动,眼睛瞪大了:“……您怀疑柳无霜绑走了温小姐?为何?”
“我清楚轻竹的武功和性子。”姜泽兰道,“这可是在白羽镖局内,只要她不想,没人能带走她。就算是下毒,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将她带走的人,她认识,并且信任。”
“这结论怎么得来的?”
姜泽兰看了一眼手中蜡烛,道:“你是要听我长篇大论跟你论证?”
“……不……我犯蠢了,请原谅。”
“这就是我的第三个要求。”姜泽兰说,“查出柳无霜的来历。”
“我可以问一句为什么吗?”
姜泽兰道:“轻竹对他……或许并无恋慕,但似乎很关怀。”
“原来是担心温小姐。”李四道,“可是,可是……您三个要求,两个为了温小姐,一个为了自己的仇。我还以为您会为了儿子想一想。”
“你觉得我很绝情?”
“怎么会。您最多只是不关心儿子,就这也称得上绝情,那骨肉相残、出卖亲朋好友的人,该怎么形容呢?”
姜泽兰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呵呵……其实三个要求都是为了我自己。我关心轻竹,因为她是十年前活下来的唯一一个人。我看见她,就想起那时候的我。”
“对了,你们机关算尽、耗费不知多少财力人力,与朝廷和武林作对,却又不想让魔教计划得逞,为何?”
李四道:“为了天下苍生。”
“……”
“此乃真心话,绝不是虚言。”
“罢了。”姜泽兰道,“你们的组织名称是什么、目的是什么、幕后主使是谁,都与我无关。”
“马上就要死的人,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就算知道许多秘密,死后也用不上了。我只关心生前的事,而我活着,如今只为了一件事。”
“无论是崆峒还是平凉……那些害我们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对吧?”她转头,笑意盈盈地望向李四。
李四看着她,又想起初次见她时的情景。女人点着蜡烛,坐在桌边,凄凉又寂寞,同时隐隐带着憎恨。
是为了妹妹的憎恨,是为了丈夫的憎恨,但如今李四看得更分明了一点,那是为了自己的憎恨。
她本不该沦落至此,她有过亲人挚友,有愿意为之奋斗一生的理想,然而都消失在了十年前。
“是。我等已然筹备好,新的掌派人将会无力治理崆峒,魔教届时再掀起乱子,这会耗尽宣平帝最后的耐心。只要您略微出手,杀一个人。”李四温和道。
姜泽兰扬眉:“我杀一个人,怕是影响不了多少崆峒局势。你们还有后手?”
“那就不是您该知道的了。”李四道,“放心,撒一把鱼饵,总能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