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将她抱起来站直,满眼疑惑。
“我收门生了。”她勾着他的脖颈笑,“收了很多个。”
她如今虽然有侯位也有实权,但名声实在太差,等闲同僚都不愿意与之走动,收门生的确是个不错的排解无聊的法子。
但是。
他皱眉看着那些箱子:“入门礼是不是太厚了些。”
“厚吗?”她天真地笑,“她们送我东西,我保她们入仕升官,这么好的条件,这点礼不算厚吧。”
张知序:“……”
“你是嫌谢兰亭提告你的罪名不够多?”
“收礼,再给人些通融,这不是官场约定俗成的东西么,也算罪名?”陈宝香刷地就从背后掏出个册子来,“那我这抓着的跟我同罪的人可就多了,上到三省主官,下至听用小吏,包括张家的顾家的,人人都犯这错。”
“不说银票等物,光是在摘星楼挂账让别人帮忙结的,就有五十来位之多。”
张知序愕然。
他伸手接过那册子翻了两页,而后伸手就按上:“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巡城巡多了,自然就有了。”她贼眉贼眼地将名册抱在怀里,“有这么多人给我垫背,就算我被发现受贿,也不会被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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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序眉心渐拢,欲言又止。
“大仙。”她眼眸晶亮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骂我?”
老实说,是的,受贿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违例提拔一些人,就必定有另一些人会被不公平地挤下去。
他最近不眠不休地修科考相关的新律,就是想让每个人的入仕之路都更加公平,想让寒窗苦读的学子们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
而现在,她当着他的面在受贿。
张知序满眼茫然。
陈宝香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当不知道,行不行?”
“……有些难。”
“那你想亲手送我下地牢?”
“可不可以先劝你把东西退回去,悬崖勒马?”
“不行。”她摇头,“你是知道的,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