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我自己,不是什么他的延续。”
陈宝香听得一愣。
她迟疑地歪了歪脑袋:“子女……不是父母的延续吗?”
“当然不是。”张知序一脸莫名,“你是你,我是我,他们是他们,即使相貌肖似,习惯也受影响,但要活成什么样是我们自己选的。”
“总不能因为我长得有他的影子,就一辈子都要活在他的阴影里吧。”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将捂暖的手伸过来贴了贴她有些冷的脸颊。
陈宝香有些恍惚。
是啊,她生来就是这样的,就算像谁,她也是她自己,凭什么一日养育都没受过,却还要活在谁的阴影里。
有什么好烦的,人还能叫蛆影响了去?
眉心的皱起渐渐舒缓,陈宝香眼底重新明亮起来。
“你怎么看起来也有些不高兴?”他低头打量她,“也被骂了?”
“没有,不但没有,还痛骂了别人一顿。”扬脸就笑,陈宝香道,“挺解气的。”
张知序看着她的神色,轻轻松了口气。
“我要在你这儿借住一段时日。”他道,“我那宅子回不去。”
“好说。”陈宝香摊手,“承惠十两。”
张知序当真拿东西放在了她手心。
不是银票,是一份卷宗。
“什么东西?”
“程槐立坑杀良民、戕害边关难民的相关证据。”他看着她道,“你猜是谁给我的?”
“谢兰亭?”
摇摇头,张知序道:“南州,宋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