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冲到长公主跟前,她刚想开口求令牌,却发现旁边客座上坐了个人。
“跑这么急做什么。”李秉圣打着扇子笑她。
张知序侧头,将手边的茶放到她面前:“不烫。”
陈宝香端起来就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一双眼瞪得老大:“你,你怎么在这里?”
张知序看向李秉圣。
后者唏嘘摇头:“如凤卿所言,咱们这个大盛呐,官律是真的不严明。这不,私权一倾轧,犯人就被放出来了。”
陈宝香大喜:“多谢殿下!”
“别谢这么早,本宫费那么大劲捞他出来,自然不是只为了让他给你倒茶喝的。”
此话一出,两人都是一顿。陈宝香眉头微皱,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自己能有什么筹码去交换。
结果李秉圣瞥了一眼旁边矮几上放着的案卷,说的却是:“这东西他得接着写,本宫也很好奇,他到底能把人得罪到什么地步。”
张知序心口一跳,骤然抬头。
接着写……吗?
陈宝香眉头骤松,哇地就惊呼出声:“殿下您也太识货了吧。”
李秉圣扶额:“我这叫知人善用,什么识货。”
“都一样都一样。”她欣喜地拍手,“总之比皇城里那位可强多了。”
这话说得大逆不道,旁边的张知序背脊都紧了。
但李秉圣似乎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还摇着扇子笑出了声:“你这张嘴啊。”
旁边的属官恭敬地上来收卷轴。
李秉圣想了想,吩咐:“让人把这个多誊抄几份,往各大书院里散一散,再让人去给陛下送盏安神茶。”
李束当然不会同意这样修律,但民间学士们一看就知道张知序是为民谋福没有私心。
这样的人在李束手下,只会被打入大牢。
皇位上坐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心里也该有数。
李秉圣收敛了笑意,微微眯眼。
她在十岁那年就被父皇立为皇储,随军征战三年、掌管国库七年,治国之策倒背如流,辅国三年更是功绩累累,朝廷内外无不盛赞,在民间也颇有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