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九泉连忙上来扶住他,惊叫,“您背后全是血!”
四周的人都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纷纷凑上去看,就见交错的血痕渗透薄衫,张知序嘴唇发白,显然已经是强撑不下去了。
“坏了,怎么忘记他还有伤。”李柔仪连忙让人把他架回去。
父皇说过,张知序以后会是她的靠山。
但柔仪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这山摇摇欲坠的,看起来还没陈宝香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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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的陈宝香浑身是伤地回去了自己的小院。
碧空正打算往长公主府送信呢,乍见她这模样,脸都绿了:“还真让我猜中了?”
陈宝香熟门熟路地拖出药箱,一边处理自己的伤口一边抬眼看她:“你猜的什么?”
“今日这情形,你和柔仪必起冲突,张知序得在你和柔仪之间做出选择。”碧空严肃地掰手指,“要么,他维护你,惹怒柔仪进而令陛下不快;要么,他维护柔仪……他怎么能真维护柔仪把你伤成这样!你俩感情那么好。”
陈宝香听得略略挑眉,而后一脸哀伤地叹息:“情爱这种东西,得是锦上添花的点缀,不是穷困潦倒时救命的包子,有情饮水饱那是放屁,是人就得先活下来再去考虑那些虚无缥缈的事。”
“若我与他都无忧无虑,张知序当然会做些对我好的事,但若危及自身前程性命,我都知道要先保全自己,他那么聪明的人又岂会犯蠢。”
碧空听得愣住,眉头皱紧又松开,再皱紧。
“你我也住一起这么久了,自然看得见我的诚心。”陈宝香抬起清澈的眼眸看向她,“我是真的很想为殿下效力,但有些事,当真是强求不来。”
“殿下既给了差事,再不能强求的事你也必须办得漂亮。”碧空板着脸回,“这世上不缺想为殿下效力之人。”
只有破坏了这桩皇婚,她才能证明自己的忠心和本事。
陈宝香哦了一声,垂下眼眸继续给自己包扎。
长公主不想让新帝与张家联姻,可选的手段其实有很多,她其实不明白为什么非要选这么一种最没把握也最拖沓的办法。
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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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庭安大步迈过回廊,前摆的盔甲被甩得铿锵作响。
但只走到清风台之下,他就停住了步子,遥遥朝那人半跪行礼:“卑职见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