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谢兰亭此人风流多情,春风楼里十首艳词有四首都是他填的,还与诸多妇人牵扯不清。
但陆清容眼下却觉得,这个人心里只有自己。
他在百忙之中抽空来陪她赏那些并没什么稀奇的花,听她说一些无聊又冗长的家事,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半蹲,替她拂去绣鞋上的脏污。
在场的贵女何其多,他却从头到尾只看她一个。
陆清容自打来到上京,见识了各式各样的公子哥,没有一个像谢兰亭这么温柔,这么懂她。
她突然有些慌,这么好的一个人,自己是不是也该多示示好?
眼看天色将暗,花会要散场,陆清容连忙对谢兰亭道:“家父不久之后许是会有升任之喜,到时候你可不可以来我家吃酒?”
四品统领配不上东荣府的门楣,但尚书省的三品重臣可以。
“哦?”谢兰亭撑手仰坐在花田之中,微笑着道,“看来近日朝野里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是,我家虽然出身不高,但如今也算是拨云见日。”她坐在他身边,紧张地捏着帕子,“官职我们有,钱我们也有。”
所以她,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陆清容眼神灼灼,炙热地看着他。
谢兰亭无意间扫过来,对上她的双眼,微微一怔,继而就笑开:“你当我是什么攀龙附凤之辈?”
“不,没有……”
“没有你跟我说这些?”
“我怎么会这么想你,你很好,不好的是我。”她急得连连解释,“是我未必配得上——”
话未落音,面前这人就俯身过来,慢条斯理地蹭了蹭她的唇瓣。
陆清容霍然睁眼。
天色已暗,四周都没了人,只剩徐徐吹拂的晚风和摇曳起舞的春花。
她的心上人一袭银绣白袍,一手撑地,一手按住她的后颈,将她往他的方向微微一压。
浅黄的裙摆扬起来又落下,覆压在白袍之上。
唇瓣辗转,花香更甚。
“小姐?”丫鬟找了过来,“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