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丞相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案卷:“马车出城了?”
“是。”君安低垂着眼眸望着定窑白瓷茶盏中热气腾腾的茶汤出神。
“我已将你娘亲抬为平妻入了族谱,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往后此事就莫要再提了,也好让你娘亲安息。”慕丞相盯着桌上的案卷,眼中的情绪不明。
君安静默不语,书房内空气仿佛凝固。
慕丞相笔尖在案卷上留下一行苍劲有力的字迹,轻叹一声:“你也别太怨恨陆氏。”
“父亲,那可是杀母之仇,是血海深仇!”君安语气一顿,带点嘲讽地说道,“倘若君安心中没有一丝怨恨,岂非枉为人子?父亲就不害怕这样的女儿吗?”
君安实在不知她这父亲是如何开得了这口的。
陆氏害的不止是她的娘亲,也是父亲的青梅竹马,甚至还有两人未出世的骨肉血亲。
到底是还陆老公爷恩师的情,还是舍不掉陆氏母家的势力。
“我记得你初入府中乖巧懂事,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慕丞相卷起案卷回忆往昔,带着一丝怀念之情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