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是年节,京城准许开放关扑这种博戏,街头巷尾都是用各种银财食物、生活用品甚至水果点心玩关扑游戏的摊子。
君安坐在马车里透过车帘缝隙,看到街上人山人海,不论官员还是贫民百姓,见面都会互相道贺,络绎不绝的叫卖声和博戏时的欢呼声,一时间好不热闹!
昨个守岁之后又醉酒睡得太晚,直到现在君安还有些神色倦倦,找了舒服姿势靠着,轻轻合上杏眼假寐休息。一炷香的时间,慕家马车停在了一处四周镶着金边的金钉朱漆大门前。
宫门前已经聚集不少官眷的马车,都是朝中大臣携家眷子女一同进宫朝贺,齐齐等在宫门前等待检查后进宫。见慕家马车驶来,心照不宣地让开了一条道。
“小姐,到宫门了。”外头的车夫道。
君安缓缓睁眼,应了声:“嗯。”
素霜伸手挑开车门帘子先跳下了车,然后再打开车帘扶着君安下马车。
君安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慢慢的起身刚探出身下车,就听见后面传来南越仪仗队声势赫赫的声音,随后在离宫门不远处停了下来。
众人闻声望去,瞧见两架车辇内,分别下来两位一白一黑,俊美非凡、风姿卓然的翩翩公子,十分醒目。
君安一眼就看到了身形修长立在车前的祁子湛,一身月白杭绸锦袍外披着白貂大氅,长若流水的乌发用一顶白玉冠束起,上面还插着一只白玉簪子,眉如墨勾,薄唇含笑,一双桃花眼温润如水,端的是点尘不染,皎若秋月。
同样祁子湛在下车时,也看到了身穿海天霞云锦袄裙的君安,垂挂髻上缀的是赤金蝴蝶钗,与昨晚一般无二的娇媚容颜,面如水映韶光,灵气逼人,若是不用满含恼怒的眸子瞪着自己,就更加可爱乖觉。
随后走来的白煜顺着祁子湛的视线,瞧见不远处的君安,心神有一丝微微恍惚。不过几月未见,她似乎变了一圈,略施粉黛、光彩夺目,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让人一见不由心生爱护,不过很快恢复。
慕丞相见来者领着君安一行人迎去,讪笑着躬身行礼道:“老臣见过七皇子、南越太子。”
瞧着七皇子与南越太子并肩一起齐步走来,君就是君,即便外表再温文尔雅,也是君。眼前的七皇子在南越太子面前威严不输分毫,又想着圣上这段日子的君威难测,从而慕丞相也不敢轻视小看眼前的七皇子。
君安悄悄瞟了眼白煜,瞧着他意气风发容光满面的模样,丝毫不像之前中毒那般虚弱无力。心里暗道,这小子果然命大!
“慕丞相多礼了。”祁子湛面色温润如玉,淡然笑道。
“慕丞相请起,舍妹常传家书说起四皇妃温柔贤良、秀外慧中。”白煜微微挑起眉梢,暗哑的声音透着狂傲不羁,“这位便是慕二小姐吧,两位小姐都如此天生丽质、慧智兰心,想来都是慕丞相教导有方。”话虽是对着慕丞相说的,一双凤目却绕过慕丞相看向君安,好似在提醒什么。
君安闻言,杏眸微怒的瞪了眼白煜,那日伽懿寺中她与慕君雅起争执时,他也在场,现如今说这番话明嘲暗讽的是什么意思?
“南越太子过奖了,君雅也时常提起三皇妃知书达理、才貌兼备。”慕丞相心头打鼓,短短刹那心里便转了好几个弯弯。
在旁的祁子湛眼睛眯了眯,眸光绽出一抹幽深,笑意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