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沉静的刘盈,淡然地望着殿中群臣。
朝堂之上的群臣同样在望着刘盈,没有人说话,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探究的神色。
皇帝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洛新皱了皱眉头,然后走到大殿中央,躬身行礼。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就连洛亦都不例外,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他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要做什么。
很多人望向刘盈,见到他的面容依旧沉静,心中暗道:果然是皇帝和丞相商量好的。
刘盈笑着问道:“相父,您有什么要教朕的吗?还请道来吧,朕难道有什么不能应允的吗?”
洛新正声道:“陛下,泰山的稳固是因为根基的深厚,国家的稳固是同样的道理。
自古以来,臣未曾听闻过,储位不明而能够使国家兴盛的。
昔年晋国五公子争位,最终杀了个血流成河,至亲的骨肉血亲却刀剑相向到那种地步,这难道不是最值得叹息的事情吗?
秦始皇没有立下太子,结果被奸臣李斯和赵高抓住机会,使胡亥这个暴君和独夫继位,最终葬送了秦朝的江山,难道会有君王不以此为戒吗?
皇后正位坤宫,诞下皇长子恒,应当立为皇太子,安定邦国社稷,使四方臣民,使内外诸侯皆知,大汉有嗣。
您是圣明的君王,臣于是在此向您谏言。”
臣子劝皇帝立太子是正常的,但是直接像洛新这样说立谁当太子却是几乎不见的,插手储位,这是取死之道。
但是群臣都没有在意,一出双簧而已,谁会在意?
他们更关注的是——
立太子!
竟然是这件事!
这么大的事情皇帝竟然一点风声都不透露,而且还要将这么大的功劳都给丞相。
知道你们感情像是亲父子,知道你只信任丞相,所以让他来说。
但是丞相不用这份功劳啊,你这不是浪费吗?
我们都需要这份功劳来让家族昌盛啊,伱给了我们,我们就是太子党,难道能不为太子效死力吗?
这就是殿中所有人内心共同的想法。
洛新的地位根本就不需要这份拥立之功,担任实权丞相二十年,他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殿中众人还有另外一个隐秘的想法,那就是皇帝的身体果然出问题了,这么迫不及待的立下太子,恐怕就是担心出现什么意外。
留侯张不疑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暗暗欣喜,思绪很是复杂。
刘盈闻言笑道:“相父所言无错,太子是关乎国本的大事,太子稳固则江山稳固,皇后诞下嫡长子数年,朕却没有立下太子,这是朕的过错啊。
应当依照相父的谏言,立下恒儿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