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的姜汐却早已泣不成声,最后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周禀琛偏过头去闭上眼,似在隐忍着什么。
吵吵嚷嚷间,李队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照片交递到季临霆手上,“你和你前妻还有一个孩子,你知道吗?她为了保下这个孩子,你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吗?”
季临霆看着照片上女人搂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眉眼都是笑的样子,接照片的手都在抖。
“我的……孩子?”
他摩挲着照片上的女人和孩子,莫名感到脸上一片冰凉。
一滴眼泪砸在照片上,将乔初愿那张明媚的脸映在水下,愈发地清晰迷人。
不知为何,今天的他格外脆弱,一提到她看到她就想哭。
刚刚宴席上同学说的一句话,宛如一个凿子凿开他心脏某处的裂缝,丝丝缕缕的痛意从里面弥漫出来,令他忍不住失控、彷徨和痛苦。
他看着照片上的孩子,又哭又笑,“他真的是我的孩子?”
但随即,随着照片抽翻到下一页,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上伤痕累累的我时,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僵住,眼泪挂在上面就像时间暂停、痛苦凝滞般无处安放。
下一张、再下一张,再下下一张。
全都是满身鞭痕、遍体鳞伤的我。
“啊……”
一声尖叫骤然响起。
季临霆手一抖,手中的照片尽数滑落,散了一地。
他捂着唇弯下腰,全身都在颤抖,紧紧捂住的唇里发出阵阵压抑的呜咽声,仿佛痛苦到极致。
我目光定定地看着地上的照片,那一段痛苦的记忆如窒息的潮水般要将我淹没。
那是一段深入骨髓恐惧的灰暗日子。
在我解救回来前的两个月,基地里那些早就看不惯周禀琛的人趁着他失踪,抓走了小儿子。
他们用粗粗的藤条暴打他,打得他皮开肉绽。
我被人压制在地上,无论我怎么哀求,这些人都无动于衷,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我那才两岁多的孩子在藤条下晕厥过去,无助崩溃,哭得声嘶力竭,几欲想死。
他们给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孩子拍照片,商量着怎么让周禀琛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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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他们想拍下我和儿子的惨状逼迫周禀琛做什么事。
我跪在地上求基地的老大,求他可以狠狠折磨我。
许是我哭得太狼狈,太惹人心烦,那个一向和我不对付的同样养在大人物身边的小凌为我说话了,让折磨对象变成了我。
我感激她,让我受苦,总比看着儿子受苦好受太多。
从那时起,我每日被鞭打、被烫伤,钢针扎穿整个指甲盖都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