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向书楼,也就是化名林煜的楚赦之所住的地方看去,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是他?”
狗腿子没听懂,还在自顾自地说:“大管事,您看那吴家溜得那么快,定是心虚。而且十里八乡的,就他们一家既对咱们有怨又没去昨日的打戏台,没去就有时间动手,尤先生肯定是他们杀的!”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把你的蠢话憋回去!”翟狯一边骂人一边快步走向楚赦之所在的屋舍,他现在非常怀疑刚才出手的就是被自己“请”回家的那个身上很有几分功夫的“林煜”,但若真是林煜,能做到那种程度的人怎么会顾忌翟家的势力?就算是当时真晕过去了,等醒过来,听那年轻和尚一说当时情形,早早带着人跑出二十里地不好吗?翟家的手还不至于能伸那么长,何必要淌这趟浑水。
“砰——”翟狯没让任何人通报,猛地把门拉开冲了进去,手里还装模作样地拿了包药。
“诶哟,干什么呀这是!”然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翟家昨日才请的,还未离开的老大夫,他手一哆嗦,针就滑在了地上,抬头一看是翟狯,松了口气,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针:“是你啊,这么慌慌张张的,是你家少爷又闹起来了?”
翟狯怀疑地看向床上面色通红,紧闭双眼的“林煜”,怀疑道:“他一直没醒?”
老大夫慢吞吞道:“他醒了我还来干什么,这人昨日下水时间太长,还撞了头,体内进了寒气,正发烧呢。”
翟狯本想再问,但一想到,这老大夫可是常年给翟府看病的,见林煜却是第一次,怎么都不可能为了个陌生人撒谎,没道理,不可能。
“难道还真是见鬼了?”他暗忖着,心中更添一分阴影,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只是缓缓把手里的药放在了案几上:“没什么,后厨的丫头抓错了药,老爷说要十年的参招待贵客,她错拿了六年的,好歹救了少爷的命,要是这点礼数都做不周全,也太丢翟家的颜面了。”
“嗤,”老大夫没有对这句话给出其他评价,但一个嗤字已经很清晰地表明了他的态度:“这么有功夫,不如多去看看翟祎,那孩子也算是我从小看到大,如今越发不像话了,好歹也是没出五服的亲戚,事别做的太绝。”
翟狯深深地看了老大夫一眼:“你只是个大夫,别管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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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没有停留,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楚赦之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老人家,刚才的对话,您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老大夫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他收好了银针装在包里,把小药箱挎在身上,起身道:“这位公子说什么呢,我不过就是个被你半道抓来演戏的快入土的老头子,肚子里有什么东西都只能往棺材里带——你是个有本事的,要是真心承我刚才的情,就快离开这儿吧。你不知道,这长青湖……它青红不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