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撕了那封信,可那信上的拳拳父爱却被她一字不落地记在心中,该说那位早死的李氏余后神机妙算吗?多年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她终于给自己搏出了一条生路,当然,什么亡国女子的命数就算了吧,她不信命,也不想做李舒月。萤火虽微,亦有其芒;高贵与低贱,本不在身份。什么累世公爵,天生高贵?别笑死人了,早在尧舜时期,谁的祖先不是在泥地里打滚的人呢?
那么,“贱”一点也好,她才懒得背负什么亡国之恨,她是姜夙萤,也只是姜夙萤。月光无私又耀眼,自己够不上,不如做一只萤火虫,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光辉便足矣。
“……”唐东山深深地看她一眼,没有多言,只是突然撤力,就在姜夙萤因为突变而无措时,一只手抵在了她的颈后。
唐东山:“我只说一次,记好了。”
“夫道者,至虚至寂,甚真甚妙,而虚无不通,寂无不应。于是有元始天尊应气成象,自寂而动,从真起应,出乎混沌之 际,窈冥之中,含养元和,化贷阴阳。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
一股骨肉血液相互剥离的剧痛笼罩着姜夙萤,比起这种疼痛,连观沧澜留下的那个离心脏就差毫厘的伤口都不算什么了。
“若于空相,未能明审,犹凭图像,系录其心。生乎妙气,忽焉有像,应化无穷。显迹托形,无因无待;演法开教,有始有终。 ”
随着唐东山的真气在体内瞬间数万圈的运转,姜夙萤周身突然爆发出一圈气波,这气波与唐东山的无色无相不同,略带白光,在因月食而显得黯淡的夜幕中,有如一轮新生的明月!
“一烛香的时间,”唐东山挥手,一根没有被从过手脚的檀香从袖中飞向姜夙萤面前:“你最多只能撑一炷香,香烬即离,否则我也不能救你性命。”
姜夙萤额头上满是冷汗,闻言只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唐东山看向陆桑稚,陆桑稚会意:“我会看着她的。”
唐东山点头:“不要勉强,我观天象,山下会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