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刚才,我都以为你对日月圣教还是有一点点在乎的,可是你的表现告诉我不是这样,所以我想不通。”观沧澜看着我:“你知道我最后一定会杀了你,却还是答应了我,我以为那是你的权宜之计,你又放任地看着我把圣教这条退路斩断……是因为你有其他退路,还是你并不在乎自己的死亡呢?”
我没有解释:“你先放手。”
出乎意料的,观沧澜听话地松开手。
我突兀地笑了:“你是以什么身份和立场在问我这个问题呢?”
观沧澜不明所以:“以……你的同伴?”
“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真是一个既聪明,又迟钝,既敏锐,又愚蠢的人。”我用哄骗孩子的语气对观沧澜说道:“好吧,至少这一刻,我说在乎你,是真话。”
“即便是假的,听到这句话的我也很开心。”观沧澜胸中有种莫名的悸动,他做出了以前的自己不会做的事——起身离开。
不再尽情放纵地跟随自己的欲望,是否会令他更像个正常人呢?
我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神色有一瞬间的复杂——他在疑惑,他在思考,从此刻起,他将真正学会如何交换语言,付出心意,乃至触碰他人的灵魂,他在一步步的成长。而当他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重新背负起上天从他出生始就剥夺的沉重累赘的情感时……他就有了甩不掉的弱点。
那时,我将亲手送他进入永恒的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