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皇上他若知道魏不凡把主意打到您身上,一定会震怒,到时大军压境,何惧一个小小风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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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才更不能令他现在就知道。”我想到楚赦之,想到赵靖柔,想到少林峨眉,轻叹一声:“江湖,有很多可爱的人,也有很多不可爱的人。皇权若与江湖对立,会多许多麻烦的事。文以儒乱法,侠以武犯禁,经过治理的江湖是否还是江湖呢?这个问题我亦不知,但若放任不管,这一块将来必出大乱。”
“江湖确实难管,其实,能有如今的平衡已是皇家多年的努力了,殿下还未归朝,这些事以后再想也不迟。”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摇了摇头:“贸然以皇家身份去管,必会遭到极大阻力,甚至将原本中立的人推到对面,是弄巧成拙的下下策。”
“属下明白了,您是想以九谏的身份......”
“我又何尝想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若江湖上都是如楚赦之这般的人,谁又想拦着他们追寻自由,只是大多数人都不满足于此。江湖门派与朝廷党羽相互勾结从来都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去碰极乐散,前朝之殇历历在目,若不将这条毒线上的人连根拔起,亡国之乱近在咫尺。”
来人突然侧耳:“侯府西边好像有些动静。”
我眉头一动:“能听出具体方位吗?”
“属下无能,只能感觉到那边有许多脚步声,但离这儿很远。”
“也许是卫明玦知道了我传给他的话。”我扫了眼棋盘:“我赢了。”
来人本就没心思好好下棋,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我放水的成果了,我将窗户推开一条缝,:“楚赦之差不多该回来了,你先走吧。”
“我早告诉你快滚,可惜你是个蠢货。”赵靖柔一身夜行衣,顺着窗户的缝隙把一团油纸包着的糕点和一个水囊扔到卫明玦手边:“别吃他给你的东西,他不会毒死你,但说不定会加一些吃了就离不开的东西。”
卫明玦垂着头没有动弹,声音是许久没喝水的沙哑:“师父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卫大傻子,”一窗之隔,赵靖柔轻声道:“人都是会变的。”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皇上明明是我的舅舅,我却一直称他为皇叔?”卫明玦没有让赵靖柔回答的意思:“因为我父亲生前和皇叔、师父是最好的朋友,我父亲年轻时生的特别好看,皇叔常笑称他是‘入赘’的。父亲死后,皇叔就让我叫他叔叔而非舅舅,意思便是我和沈家的孩子没什么区别,这么多年,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我知道,权势会改变一个人,但我总还是相信,无论人再怎么变,曾经的情谊会一直留在心中。”卫明玦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我交出兵权混迹江湖并不全是避祸,因为我确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