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那边捋着线索查案,舒婳这边自知有心无力,只能耐心等待。眼见着国丧一过,秦府众人势必是要去皇宫赴宴的,届时她与秦舒妤很有可能就此撕破脸。
反正现在大姐对舒妤有些防备,不如趁此机会断了大姐与她的姐妹情分,也省得来日被姐妹情迷了眼,着了她的道。
打定主意,舒婳又开始琢磨起人手的事情。她身边只有两个身手不错的人,还是风府的,这样下去可不行。趁着现在还没与夫人闹矛盾,吃穿用度还不是问题。待过几日翻了脸,保不齐夫人一个铜板都懒得给了。还是先把生意做起来,再买些有用的人回来。毕竟手有余粮,心中不慌。
舒婳盘算了一下,从铜陵府时借风七铺子赚的,祖母平日给的零花,再加上大姐补贴的,总共能凑个七八万来。现在京城的香料铺子每个月能净赚五六千,但入的是公账,她动不了。
说到入公账,舒妤手里的首饰铺子倒是进项最多的两个铺子。随便卖两套头面,就够她香料铺子半个月的收入了。舒婕那边也差不多。上次被晨曦姑娘买空之后,绣娘就日夜赶工缝制新衣服。好在是国丧期,客人比较少,不会影响店铺的名声。
就舒婳知道的,家里在京城购置的铺子有两间首饰店,两间成衣店,两家香料铺子,一家布行,三家米行,一个小酒楼,两个茶肆,一个点心铺子。其它的铺子和庄子都是祖母在派人打理,她不太清楚。
从行当上来看,都属于正经营生,既不会败坏了官宦人家的脸面,中间利润也足够秦府日常开销。舒婳左思右想,决定再开一家书铺。
说是书铺,其实笔墨纸砚等一应物什均有售卖。远了不必说,她自己现在练字静心,每月也要三十多张字纸,十多张画纸,房间有笔七支,砚台一方,松香墨两块。像飞白这等学子,每月用得更多。
而且家里目前这些生意,多半是面向京城女眷,再往多开,进项也未必能提高多少。不管是哪个府上,家中女眷月例都是有限的,买了衣服自然就会少买首饰。男子则不同,但凡是想买的东西,家中几乎无不应的。
再者,铜陵府矿脉多,是出砚台的好地方。刚好明珠也是铜陵府过来的,李府、秦府在铜陵结识的旧人也能帮得上忙。她若是能在笔纸上做出些新花样,兴许能在京城开辟出一块铜陵特色的笔墨市场。
舒婳就这段时间的了解,对铺子一应需求的东西估了价,发现差不多要二十几万才能开得起来,看来只能去找姐妹们商量一下,凑一凑了。
舒婳先去了风府,沐晴正在府上盘嫁妆。从她出生开始,忠勇伯三五不时给她买点回来,到如今她已盘了两日,才理清自己的头面首饰。见舒婳一早过来,还以为是明珠又出什么事了。
“昨日我与她聊了半晌,应该是好多了。刚好她接手管家,我又想在京城以自己的名义做些产业,就想着能不能拉你入伙。一来是借忠勇伯府的名头,二来是解我的囊中羞涩。”
“这有什么难的,待你拟好了契书,我直接叫描红给你去账房支银子就是了。刚好我这两天在给自己挑嫁妆,那些超过规制的,我正愁怎么办呢。”
“给自己……挑嫁妆?”舒婳是第一次见人给自己挑嫁妆的,觉得有些心酸又有些好笑。
“本来我那些叔叔伯伯应该让伯娘和婶子过来帮忙的,可他们说自己的娘子还没有我清楚库房里都放着些什么,索性就让我自己挑了。就算只给沐竹留下个空壳子府邸也随我。”沐晴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清浅的笑容。
“这……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了。”说是不关心吧,这府里的东西随她挑。说是关心吧,这么大的事儿也没见人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