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手下用力扯得舒婳头皮发紧,不禁“嘶”了一声。
“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紫玉将手收回,脸色有些难看。偏偏赶在这时候得罪了小姐,这下估计要完了。
“你家中不好吗?”舒婳摸了摸头皮,缓解突如其来的疼痛。
“奴婢……家中挺好的。”紫玉不知舒婳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只能照实回答。心里却想着:小姐没打算因为紫萱赶她走吗?
“这次水灾不算严重,救助也及时,对城中影响不大,你大可放心。”舒婳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神色,发现她似乎有一点……困惑?
“奴婢知晓了,这次能回家探亲多谢小姐开恩。奴婢重阳节就留在府中伺候小姐。”这次突然回家,紫玉发现了母亲和弟弟之间的小秘密,心中有些混乱,没想清楚之前她不是很想回家。
秦府的惯例,每年重阳节可以放当地的奴仆回家团圆一日,其余回不了家或者签了死契的,只能得些赏钱。秋意阁往年只有紫玉可以回家,紫萱和紫萝嘴上不说,心里可是羡慕得紧。舒婳有些狐疑,这么名正言顺的出府机会,居然就这么放弃了。她这次回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说她是夏雨阁那边的人,不需要出府联系?
舒婳很想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又不能直接问,直急得心里像猫抓似的。每到这个时候,她就想买两个会功夫的丫鬟。可是去哪里找呢……
“小姐要不要喝杯茶暖暖身子,听紫萝说,这是您外祖母白老夫人从京城带来的。”舒婳不讲话,紫萱也不敢随意离开,照着平时紫萝的样子给舒婳端了一杯热茶过来。
“直接拿清茶漱口吧。”听见紫玉这句话,舒婳突然有了主意:现在外祖母对秦府似乎并不敌视,不如修书一封,让外祖母给自己找两个暂时能用的。白府是武将府邸,本身就有些会武功的下人,这点要求应该不难。等这幅身体再长大些,就自己出去挑两个得力的买回来。
舒婳想到办法,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第二日一早央着大姐舒婕给外祖家去了封信,就写父亲秦鸿遇到山贼袭击,不知外祖母能不能寻两个拳脚师父过来,教她学好功夫好保护家人。她才上两天女学,自己写信显然不合常理。
舒婕听了这想法有些无奈,先是写了一大串祝福的话,随后才表示最近舒婳想学些武功强身健体。最后又表示舒婳小孩心性,若是实在寻不到也无妨,她过段时间自己就忘记了。倒是半点没提秦鸿受伤的事情。舒婳表面装得兴高采烈,看懂这封信的她心中无奈,暗暗盘算着自己能独立写信还不怕被人察觉不对的时间。
亲眼看着小厮将书信送出府去,舒婳这才坐上了去李府的马车,临下车前,她猛然想起昨天的大字自己竟然忘了写!
也难怪舒婳会忘。前几天夫子带着众女学礼仪,基本上都是讲一些基本的礼仪知识,或者让她们学习一些常用的行礼动作,当场纠正,没留写大字的课业。没想到昨天一早就出了事,晚上还因为紫玉的事情费了些神,一下将放学前夫子布置的课业忘得一干二净。
今日,夫子来得格外晚,舒婳紧赶慢赶就写了十几个字,一张纸空出一大片来。夫子先是巡视了一圈,随即叫出了明珠和舒婳。
“知道你们两个为什么被叫出来吗?”夫子手持戒尺,轻轻在掌心敲着。
“因为没做完课业。”明珠回答得十分流利,看得出来平时没少做这种事儿。
“你为什么没做?”见明珠回话,夫子先用戒尺指了指,示意让她先回话。
“昨天父亲把李娟送到庄子上去,她不肯,闹腾了好久。我躲在暗处偷偷看了一晚上,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咳咳。”明玉在下面使眼色使得眼睛都要抽筋了,见明珠恍若未觉,这才轻轻咳了两声打断了明珠的话。
“罢了,你呢?”夫子看明珠这神清气爽的样子就知道她昨晚肯定是看热闹去了,转而问舒婳。
“我昨晚睡着了,忘记了。”夫子看向舒婳的眼神开始和明珠有点像。舒婳觉得那眼里透露出来的,分明就是烂泥糊不上墙的意思。
“每人两戒尺,以后记得好好练字。伸出手来。”别看夫子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打起手心是真的狠。不过好在两个孩子都没哭,夫子表示还算满意。
午休的时候明珠主动凑过来找舒婳说悄悄话:“喂,你也不爱写字吗?”
“我还好,昨天确实是忘记了。”舒婳毕竟是这么大的人了,被夫子打了两下,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微微红了脸。
“你就不要装了。撒个谎,脸都要红到脖子根儿了。”明珠以为她在说谎,继续道:“你父亲没有妾室,所以你应该不太清楚——那些妾室的儿子女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