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曾经走过的路,她吃过更多的苦头,无数次摔倒坑底又爬上来。
这次,她甚至这么早就成了皇贵妃,只要继续一直不出错,她就能安安稳稳地……等他死。
她没有睁开眼睛,一下下地抚摸着春婵的头发。
春婵闷闷地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屏风后面的身影,轻声道:“主儿说值得,奴婢相信,就一定是值得的。”
进忠侧耳听着里面的细微动静,不敢靠近,哪怕他心里呐喊了无数遍,他想问问她到底怎么样,可也只敢听一听也就罢了,甚至不敢凑近。
他希望令主儿永远高高在上,而不是像如懿那样,挂着一个凌云彻,看起来被皇上无限纵容,实则,心里已经将人贬低到了泥潭里,觉得那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脏东西。
他的令主儿啊,就永远垂手坐明堂,永远金尊玉贵,高高在上,不染尘埃,那才是他心之所向。
他们这边风平浪静,而三阿哥的帐篷里,却是雷霆震怒,震得永璋永瑢脸色惨白,面无人色。
“皇阿玛,那都是污蔑!儿臣没有陷害令贵妃……”
“皇阿玛,三哥不可能的!肯定是有心人陷害三哥,皇阿玛,儿臣们是您的儿子啊,您怎么能相信她们而不相信儿臣?”
回应他们两个的,是弘历连着两个巴掌。
打永瑢的时候,弘历尚且看在他年纪小的份儿上留了一点儿力道,到了永璋,一耳光就直接将他甩在了地上。
永璋却连叫唤都不敢叫唤一下,匆匆爬起来,哆嗦着跪好。
他跟永瑢不一样,他已经在朝堂上做事了,所以越来越能感觉到,皇阿玛跟以前不一样了,他真的……好像先皇!
他几乎是本能地意识到,皇阿玛能站在这里抽他,是已经证据确凿地抓住了他的手笔。
永璋跪趴在地上,哭道:“皇阿玛,儿臣只是,只是想念额娘了!您还记得额娘吗?她总是心心念念地想着您啊!可皇阿玛的心里,却从来都只有令贵妃!”
弘历冷冷道:“朕自然记得你们额娘,记得她是怎么顶着一张老实人的脸,去谋害皇后,欺压令皇贵妃,为你们谋夺朕的皇位……”
他后面还说了许多话,可永璋已经听不进去了:“皇贵妃?您竟然,封了那个女人做皇贵妃?!”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到底有什么好?不过是个奴婢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