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国看到人,脸上笼罩着一层冰霜:“叫魂啊!你来这里干啥?滚回你的苏省去!”
李天明红着眼眶,哽咽道:“叔,别赶我走,我错了。
叔,让我见见荷花吧。
我很想她,真的很想她。”
许建国又不是三岁小孩,当然不会信李天明的话,他讽刺道:“想她?我看是两个女人对比,觉得荷花更好,后悔了才来找她的吧。
又或者是发现了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许建国只是随便猜猜,看到李天明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蒙对了,他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活该,让你乱搞!”
后悔的神色从李天明的脸庞上一扫而过,压抑的情绪像一团乌云一样萦绕在心头,让他感到窒息。
“叔,我没有乱搞,是他们陷害我。
我不该相信他们的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叔,让我见见荷花吧。
我有很多话,要跟她说。”
李天明跪在地上抱住许建国的大长腿,苦苦哀求着。
零零散散的职工看到这一幕,纷纷将目光落到许建国身上:“许建国,你家亲戚啊?”
许建国可没有给李天明遮掩的癖好:“不是,他是我侄女的前夫。
我侄女怀孕,被他奶奶推下楼梯,导致流产并不能再孕。
刚流产那会,他口口声声说不要孩子,只要我侄女。
还不到一年,就跟其他女同志搞在一起,还搞大了女同志的肚子。
那女同志跑到我侄女面前,挑衅我侄女,说我侄女是不下蛋的母鸡,还让我侄女让位。
我侄女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男人身上,果断跟他离了婚。”
这句话一出,看热闹的瞬间分成两派,一派是支持荷花的,一派是支持李天明的。
“不能生孩子,还留着干嘛?傻不傻的!”
“没有离婚,就跟女同志搞在一起,这是作风问题。
想要孩子,可以,先离婚再说!”
“是啊,人家女同志起初怀过孩子的,人家不孕,也是他奶奶造成的,家里有个不省心的奶奶,日子肯定不好过,要我说,当初就不该嫁过去!”
许建国也后悔啊,他刷一下看向李天明,指着他说道:“当初他娶我侄女的时候,说家里没有父母,跟奶奶早分家了,不会有啥矛盾,谁知道嫁过去,会那样啊!悔不当初啊!
这个不要脸的,发现那女同志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又跑来求我侄女原谅,你们说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
“什么?那女同志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妈呀,咋这么乱?是哪的啊!我去举报!”
李天明对举报两个字已经有阴影了,不过,也是因为被人举报作风有问题,他才知道那个女人怀的不是他的孩子,更知道他跟那个女人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他还是干净的。
“我作风没有问题,是那个女人骗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其实我跟她啥也没有。”
就是因为作风没有问题,革委会才放过他。
许建国啊呸一声:“你跟她没有关系,为啥一听到她说怀了你的孩子,就信了呢?”
看热闹的人凑在一起才议论到一半,就被保卫科的人赶走了。
还有几个舍不得走的,眼巴巴地看着保卫科的男同志:“看五分钟就走。”
男人冷着脸,扫了下她们挂在胸口的工作牌:“再不离开,扣工资。”
虽然很想吃瓜,但跟工资比起来,工资更重要:“走就走,小气吧唧的,看一下都不行,我祝你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
“哎呦,人家早有媳妇了,换一个。”
“我祝他睡不到他媳妇。”
“孩子都两个了,怎么可能睡不到!”
“再换一个。”
“不行,我想不出了。”
男人听到渐渐远去的声音,挺无语的,这些人很记仇啊!
李天明还在哀求许建国,男人便走了过来,冷着脸说道:“厂门口不许吵闹,有事回家说!”
许建国挣开李天明的手:“荷花不在这里,滚回苏省去。”
丢下这句话,许建国快步离开。
李天明不信,他痛苦地抓住头发,跪伏于地,嘴巴大张,声嘶力竭的呐喊:“荷花,荷花,你在哪?我错了,你见见我,好不好?
荷花,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走远的许建国又返回来,一脚踹在李天明胸口,将他踢翻在地上:“再狗叫,老子让公安把你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