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张凌月是拎着刀的刽子手,那这个人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审判者。
至今她都忘不掉张凌月提起这个男人时的惊恐样,以至于那双鹰眼在她的脑海里,早已与恶煞没有什么区别。
“最好把我换掉,你以为我想天天在这守着你啊?你没疯我都要疯了!”
终究朱欣还是没敢提那男人一个字的,哗啦~一声把脏床单全扯下来扔到了地上,忍着做呕的气味,把干净的床品再次铺到了床上。
“找我?”
就在病房里两个人吵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门口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进来。
姜凯晨插着双兜站在门口,脸上挂着他那惯有的冷峻表情。
“晨远,你来了,你给我把她赶走,她天天在这骂我,我早晚有一天要被她气死!”
朱老太爷刚换好裤子站起来,听到声音一边理着扣好的门襟,一边就激动的往门口迎去。
“她爸都死了,你还把这丫头留着干吗?我们朱家没这种恶毒的女人!”
老爷子这会子就像是在幼儿园里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一样,指着已经在床边吓的不敢动的朱欣开始告状。
直到他碎碎叨叨的走到姜凯晨的面前,才发现他身后站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老头。
“这谁?”
看到多了个外人,老爷子一下子就止住了话头,很是警惕的看向这个似曾相识的陌生人,声音也完全冷了下来。
“朱怀山啊,朱怀山,没想到你居然没把自己作死,还能活到现在啊!”
唐永道刚才一路过来把房里的争吵听了一个真切,刚刚还感同身受的在感叹人老了后的无奈,可一看到这熟悉的面孔带着那依然万分讨人厌的表情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才酝酿出来的那么0.01分的同情也立马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