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记事本她也认得，苏瑾悠次次开会都带着，上面全都是后者随手记下来的报题和采访提纲。

郑思意敢发誓自己在选题会上，亲眼看见她在这个笔记本上做过选题笔记，列过提纲。

当看见苏瑾悠开完会拿着手机就出去，落下了笔记本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借着收拾文件的空档留到最后，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笔记本。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会议室，赶紧过去翻开最后写有字的那页看起来。

冻薪……

郑思意听都没听过，也不懂是什么选题，正要细想时，苏瑾悠就返回会议室了，吓得她连招呼都不敢打，放下笔记本就离开。

一回到办公位，她就到网上搜索「冻薪」，没什么资讯，最后只在某个论坛上找到一些网友的爆料贴。

她都这么谨慎了，明明搜索清楚才出这条报道的，为什么还会出错……

郑思意烦躁地瘫坐在台阶上，头发被手指挠得凌乱，仍然想不通，急得她眼泪簌簌流下，脑子又越来越乱。

蓦地，手机“嗡嗡”作响，铃声在空荡的楼梯间尤其明显。

郑思意抖着手从包里拿出手机——

又是未知来电！所在地又显示在海外！

自从新闻署开发布会，到现在为止这么短的时间，她就收到了好多匿名电话和信息。

全都是来骂她的，什么恶毒的词语都用在她身上。

垃圾，报假料，新闻老鼠……

还有各种各样威胁人身安全的短信。

说她制造恐慌，不知就里就将冻薪直接报道成全港城集体降薪，让她去死，让她去跳海……

看着还在不断震动唱歌的手机，郑思意连接听的勇气都没有，手指狂按静音，终于停止震动交换，才又将手机塞回包里。

心里好像有一堵墙，在这一瞬间就骤然崩塌了。

轰隆隆震得她心惊肉跳。

楼梯间安静了几秒，骤然炸起一下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