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那几天,天气和人的心情一样并不算美好。
阴沉沉的,湿气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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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淅淅沥沥的小雨转成了暴雨,天幕黑压压的一片。
雨点狂暴的从云层中甩下,如堕地狱,最终被浓黑如墨汁的背景吸纳。
只有天边时不时劈过一道闪电,或者炸起一道响雷,那片黑暗才会被这短暂的一瞬间划破点亮,然后又重新归于暗沉沉的深渊。
病房里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就像外头的雷鸣声,沉闷的让人不安。
护士疑着心打开房门,却看见病房里的东西被扔的乱七八糟。
书、绿植、枕头凌乱的搁置在宋廷禾身上,连带着摇摇欲坠的氧气罩……墙壁边的少女抱着自己纤薄瘦弱的身体,埋头蹲靠在离病床很远的地方,颤颤发抖。
护士意识到,这个发展不太妙了。她很快联系了医生……
“罢了,带她回大院。把廷禾,转回他自己别墅。”
“是,老爷。”
……
那几天后,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宋倾欢,叛逆了想让她考金融系的老爷子的意志,凭着自己的努力和卓越天赋考上了燕京大学法学院。
毕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大义灭亲,将自己的植物人父亲,送进了法律的准绳之下。
此举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哪怕宋家再势大,也压不住这由内而外烧起来的熊熊烈火。
宋倾欢这个名字,也如传奇一般,任性的绽放在了京圈每个权贵子弟的脑海里。
尹娴作为心理咨询师,遇到她,认识她,还是在四年前去燕京进修的时候。
她羡慕着她的肆意洒脱,却也怜悯着她的冷漠封闭。
没有彻底治愈的PTSD多年过去,竟慢慢演变成了双相情感障碍,她尝试了很多年,哪怕甚至为了她迷失了自己,也找不到那把钥匙,究竟在哪里……
寻不到根本,便只能通过治标的手段缓和她的症状。
这个女人将自己的心,藏得太深了……
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打开自己呢……
尹娴轻轻叹了一口气,任由纤长漂亮的手指在古朴的琴弦上摩挲、勾弹,如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