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住在后宫的一处偏院。估计在她进入后宫不久,就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我要你去找的,就是这个女人的來历。不过,我有言在先。这女人怕是沒有得到任何名分,你明白么?是不是还要我说得直白一点?”
黑暗之中,白术插着腰,歪着头瞧着毅康,眼里泛着些戏谑的光芒。毅康本來神色如常,忽然听到沒有任何名分几个字,脸到脖子,立马就红了个遍。
倒不是说他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而是白术的欲言又止,似乎可以代表好多。
比如说,那个向來以克己勤奋为己任的皇帝伯伯,居然会偷偷摸摸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养个女人在偏殿,且还不给这女人任何名分让她呆在自己身边。
这件事,压根就禁不住推敲,而且怎么想怎么诡异。
“喂!呆子!听到了沒有!”
见到毅康只是坐在那儿不说话,白术不耐烦地催促着他。只是这话刚一说出來,二人都愣住了。长时间的沉默,似乎是想要将这段时间给冻住,让其永远都不要流逝。
“……知道了。”最后,还是毅康打破了僵局,不着痕迹,温柔而又体贴,“你有那女人的画像么?”
“有,接着。”话音刚落,毅康便瞧见黑夜之中似乎有一个白色弧线划过。下意识地,他伸手接住,这才发现是一块白色锦布。摊开借着月光一看,依稀能够辨出一个女子的模样。
“你从哪儿搞到这美人图的?”毅康兴致勃勃地在那画上打量了半天,突然回过头來望向黑暗里的那一团阴影。
“……我画的。”
阴影沉默了半晌,极其不愿意地回了这么一句。毅康一愣,诧异的目光再次开始打量起那白色锦布來。白术见他这样,忍不住就皱了下眉头。
就好像,毅康根本就不是在打量那副出自她的手笔的画,而是打量着她自己。突然间,毅康的卧室里无端端的刮过一阵冷风,冻得毅康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激灵。
他知道,这多半是白术不满的表现。至于她为什么不满,他却一点头绪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