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枨枨!相传会取人心肝,来祭祀天狗的枨枨!
温娇倒吸一口凉气,来不及招呼火灵儿,即腾空追去。
净业寺,玄奘正在举石锁。
这些天来,因着皇上重病,京中施行戒严,来骚扰他的女菩萨们终于绝了踪迹,也让他享受到了久违的清净。做完早上的功课后,他只觉得肩背有些发僵,难得有空,索性再打熬下筋骨。
他的石锁是他俗家的舅舅殷元送来的,每只四十斤,一共一对。玄奘一手一只石锁,稳稳的举起,再蹲好马步。他拳脚器械的招式还算不错,唯独膂力平常,殷元特地叮嘱他要好好锤炼气力,为此还特地备了这石锁送过来,叫他每天都练一练。又说自己有空就要亲自过来抽查的,如果不过关,哼哼。
玄奘一想到舅舅那不满的“哼哼”声,就觉得头皮一硬。他可不想被舅舅当着满寺僧人的面,举着他那五十斤重的铁枪追得抱头鼠窜。虽说佛家四大皆空,可他作为成名的法师,多少也是有些偶像包袱的。
在他练习的功夫,辩机拿着足有一人半长的笤帚在旁扫院子,不一时扫到他脚下,见他豆大的汗水一滴滴的往下掉,皱着眉,准确的绕开一个大圈:“师父,待会儿我给你打盆水,擦洗一下。”原来过去几年里,辩机已拜入玄奘门下为徒。
玄奘面不红气不喘:“辛苦徒弟了。”
辩机又道:“师父,适才做早课时,弟子有一处经义不明……”
玄奘平心静气:“讲来。”
师徒二人一问一答间,忽觉天一径地黑了下去,定睛一看,竟是日食了。一片漆黑里,玄奘连忙放下石锁,招呼着辩机:“眼下视物不清,不如暂回房去,免生惊恐。”
辩机正待回应,便听无数翅膀拍打的声音从上空传来,不一时沉沉地压下来,离得最近的已到头顶。辩机忽然直觉的不安起来,当即摸索着朝玄奘的方向走去,谁知却撞到了一人身上。方才听声音,师父也不在这个位置啊?
辩机正迷惑着,忽然发觉不对。明明是和暖时节,那人却穿着兽皮,可那兽皮也没有寻常裘衣的暖和光滑,而是冰冷冷的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