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姑娘肯定带钱了。”
“那也不够使!我们走的时候,相爷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们看好小姐。她这么一走,我们怎么跟相爷交代?”
众人乱作一团,商量之下,只得到衙门报了案,自己也带了人四处寻找。旬月有余,半点人影也没找见,只得硬着头皮回京。殷开山与殷夫人拆信时,手都在哆嗦,只见信上写道:
女儿幸得荡魔天尊梦中点化,传授道书与金丹法器,只需入山静修,天长日久,迟早可得道果。贾权等人忠心耿耿,路上对女儿多有照应,只是女儿不便带他们入山,方才趁其不备脱身而去。阿爹阿娘应记其功劳,不要苛责他们。
女儿久有出世之想,当日被陈光蕊逼凌,一气之下曾悬梁寻死,幸被救下,便觉如获新生。如今得帝君传道,面前更有无量坦途。请阿爹阿娘阿弟勿要挂念。一纪之后,佛音西来,那时便是女儿重新入世之时。
月圆有日,莲开有时,相逢有期,勿念。
殷开山与夫人读罢,抱头而哭。等到殷元回来,听到阿姐到底是脱身入山而去,也和爹娘哭成一团,又要提贾权等跟温娇出门的家丁问罪,见信中嘱托之语,又不好发脾气的,只得垂头丧气地安抚了众家丁一番,重重地给了赏赐。
又想到阿姐曾将玄奘托付给自己,便三天两头以讲经的名义,去净业寺强拉了玄奘来相府练武。又是举石锁、推石磨,又是舞大刀、拉硬弓。玄奘被练得苦不堪言,可见自己过来能稍缓外祖父一家人对于他阿娘的思念之情,也只得默默忍着。
几年下来,原本白白嫩嫩的小法师生生被练成了一位浑身腱子肉的白面武僧。穿衣时,玉树临风;衣服一甩,八块腹肌。相府上下的丫鬟媳妇们每每瞧见,都免不得眼放金光。
玄奘本就因俊秀白皙而在女香客中人气极高,本以为长年累月的习武熬练,把自己折腾粗糙后,会让女菩萨们厌烦。谁料人气反而更高了,净业寺的门槛都快被来来往往的女香客们踩矮了三寸,这令玄奘倍感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