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听命行事,此事怨不得他。”
张茉冷笑,“对,听将军夫人之命。你们这群西凉军本性如此,普通人的命在你们眼里就不是命,烧杀抢掠对你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吕布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做之前至少先知会我一声,我身边可用之人本就不多,我也不是怪你,此事皆是我的错,子正去之前我应该跟他说清楚的。”
“我若先知会你,你会同意?”
吕布一噎,肯定不会同意,不过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自己再跟她较劲也无用,不过徒增口角。吕布缓了语气道,“日后再有此种事,你告诉我,那人若真该死,无需你动手,我帮你了解了他。”
吕布都这样说了,张茉也缓和了情绪,说道,“他二人落水了,不知死没死。你我现在已经定亲,董清若没死,回来必要来王府找事,依她爹现在权势,你能护得住我?”
张茉仰头看着他,如果吕布保不了她,她只能当不孝女,强行绑上爹全家逃回晋阳,至于这个男人,谁爱要谁拿去。
吕布意识到,这才是大问题,从前董卓只是个斄乡侯时,董清已经那般嚣张跋扈,而今董卓手握生杀大权,又极为宠爱董清,从她去土楼找事便能看出,她若回来,阿茉必然没好日子过,受羞辱事小,只怕连命也保不住。
吕布和李肃在九原长大,九原临着河水,每年夏天他们都会去河中凫水,二人水性皆练得极好,若没有受伤落水,李肃十有八九不会死。
吕布忽然觉得自己太无能了,大事上要阿茉帮他谋划,小事上他也无法解决,甚至连保护好她也不能。
那年中秋在晋湖畔,自己说过要给阿茉别人无可匹敌的尊贵,再也不会让别人辱骂她、轻视她,可一路走来都是她在帮他,而今有可能伤害她的那个人也是自己给她引来的。
当年说是他等她七年,等她长大,可事实上一直都是阿茉在等他,等他摆脱董清,而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董清。
以阿茉的美貌和智慧,她何人嫁不得,何必要受董清这个气?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连累她,辜负她,甚至于和她作对。当日在北邙山,若非自己阻止,她早已杀了董卓,根本不会有后面这许多糟心事。
他以为自己能劝得住董卓,可结果却是比梦中的情况更糟糕。
吕布把张茉拥进怀里,深情吻了吻她的发顶,低醇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冽,“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回到洛阳,不会让她有机会伤害你。”
张茉似是松了口气般,脸上漾起一个微笑,这个男人终究没让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