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笃定地说:“能。”
......
“娘娘,我不是信王府的厨房,我是信您。”
姚婕妤回忆起陈年旧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铿锵笃定。玉竹阁院里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给她围上一层光晕,整个人仿佛熠熠生辉。
“我还记得贤妃当年早我一步有孕,也经常觉得烦闷气短。后来一天,素晴姑娘掌掴了去给贤妃拿药的婢女,非说那婢女撞到了她。那婢女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耳朵都在淌血,贤妃的药更是撒了一地不能再用。不知怎么这事竟传出了府,娘娘这才有了跋扈之名。御史因此还参了端王府一本,斥责还是端王的陛下御下不严,宠爱妾室,失德失行。但奇怪的是,在那之后贤妃的病就好了,平平安安地生下了二皇子。”
梅瑾萱挑眉,她也想起了,当年还有过这档子事。
她了解到陈沐芳在秦瑜的药里动了手脚,便派素晴去提醒。虽然素晴动作过于粗暴,话语过于“委婉”,但显然秦瑜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再也没有中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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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今日看来,已经成了贤妃的秦瑜,也早就把这事给忘了。
但姚婕妤一直铭记于心。
“娘娘。”
姚婕妤突然跪到地上,莹润的眼睛专注地仰望着梅瑾萱。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娘娘是我在王府,在宫中唯一可以信赖之人。幸得娘娘当年垂怜,才让我生下裎安。只怪我自己不争气,早先有害得东西进得多,最后害得裎安早产,先天不足,体弱多病。所以娘娘,我不想争什么,我也没什么野心,我不求他通达显贵,我只求他能健健康康的长大,一生平安顺遂。”
说着,姚婕妤纳头一拜
“臣妾知道,自己没什么长处,但臣妾愿意为娘娘赴汤蹈火,一辈子都听娘娘的话。请娘娘,庇佑三皇子吧。”
哎......
梅瑾萱深深叹了口气。
姚婕妤一片爱子之心,正常人都会感动,梅瑾萱也不例外,可是——
“我真的帮不了你。”
姚婕妤猛然抬头:“娘娘!”
梅瑾萱蹲下身,用平等的角度,看着眼前人:“你之前也听到贤妃的话,陛下现在是把统理后宫之权交给了她。这次她漏洞明显,我还可以借题发挥,但下次她更加谨慎,没有破绽,我又有什么理由插手宫内庶务呢?”
姚婕妤抓住梅瑾萱的袖子:“可是娘娘,你可以......”
话没有说完,但梅瑾萱懂她的想法。
姚婕妤是想说——梅瑾萱可以把权利夺回来。
但是......
梅瑾萱摇了摇头:“这几天宫里宫外都传遍了,说我惹恼了陛下。”
她看着姚婕妤期盼的眼睛,告诉她一个冷酷的事实。
“是真的。”
姚婕妤呼吸一滞,青白的小脸更加没有人色。
梅瑾萱倒是表情轻松,拍拍她的手:“帝心难测,所以说与其指望我,不如指望你自己。”
姚婕妤眼含泪光,默默摇头。
她对自己是真没有信心,她看到皇帝就怕得说不出话,何谈“指望”。
梅瑾萱看着姚婕妤真的要碎了,好像下一刻就要抱着孩子去跳镜湖。她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