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闻不相信宴唐连这些都想不到。
或者说,还有什么事情,是宴唐没有告诉她的?
偏院庭院中,秦不闻躺在藤椅上,眉头紧锁,思索着宴唐这样做的目的。
今日宋谨言的旨意刚一传出,季君皎就成了皇帝面前的红人,众朝臣眼中的香饽饽。
这不,辰时刚过,已经有不少大臣借着各种各样的缘由,来文渊阁“拜会”首辅大人了。
说是“拜会”,只不过是朝堂上许多瞧见风向的朝臣,想要探听一下口风,为自己铺条好路。
秦不闻一早晨都在偏院待着,听着去正堂的脚步声,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也是苦了季君皎了,这文渊阁今日进进出出,可是热闹得很。
虽说热闹,但这对于季君皎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如今季君皎可谓是朝中独一份的权臣,其势力,甚至有隐隐超过双王的趋势。
现在的局势还不算明显,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三权分立的局势便会分崩离析。
为了改变现状,双王极有可能联手对付季君皎,甚至剑指宋谨言。
即便双王隐忍不发,身为皇帝,季君皎这般丰功伟绩,功高盖主,宋谨言也绝不会不存芥蒂。
总之,在秦不闻看来,这部棋走得并不好。
思绪有些乱。
“还有其他的消息吗?”秦不闻躺在藤椅上,轻声询问一旁的清越。
清越给秦不闻倒了杯茶,继续道:“有的,清越还听说,那位尚书大人郭凡清,昨夜去了司徒府,在司徒府待了许久,出来的时候,痛哭流涕。”
秦不闻闻言,不觉轻笑:“痛哭流涕?司徒大人难道用真情感化郭凡清了?”
清越摇摇头,也有些不解:“清越也不清楚呢,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有过路的百姓看到,尚书大人哭得狼狈,嘴里还一直说着……”
“说着什么……‘原是我狂妄’……什么什么的。”
清越挠挠头:“清越不懂这些。”
秦不闻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好奇。
原是我狂妄?
宴唐跟郭凡清说了什么?
这个疑问只持续了一天,夜幕降临,长安城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时,就在那最繁华的候春楼,秦不闻听到了答案。
乌金西坠,星月光来。
长安城里坊遍开,火树银花,八街九陌,人声鼎沸,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