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闻当然也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她原本就是出于对魏老的敬重,才对魏澜多关心几分。
既然已经安排好了,她自然也不会多管。
两人说话聊天的工夫,只见魏澜已经摇摇晃晃地从主位起身,走到了二人面前。
她手上端了两杯酒盏,醉醺醺地将其中一杯递向季君皎:“季、季君皎,你今日滴酒未饮。”
季君皎眉眼清俊:“郡主恕罪,微臣酒量浅薄,醉酒后仪态不堪。”
魏澜眨眨眼,看向季君皎的眼神似乎多了几分泪意:“季君皎,我爷爷离开了……”
季君皎清声:“郡主节哀。”
魏澜抽了抽鼻子,还是一眨不眨地看向季君皎:“你没有别的什么,要同我说的吗?”
男人眉眼入画,身形颀长。
他的眉眼很淡。
魏澜以为,他对每个人都是这般,淡漠疏离,水波不惊。
所以,她也总是安慰自己,季君皎这般对她,是性子使然,她与他相识半年之久,是他身边唯一的女子。
她想,她同其他女人,对季君皎而言,应当是不同的。
可是这样的优越感,在今日见到季君皎的“表妹”时,轰然崩塌。
她有了危机感。
季君皎对他这位“表妹”,过于在意了些。
“季君皎,”想到这里,魏澜委屈地打了个酒嗝,语气柔软几分,“我以为你会多安慰我一些的……”
季君皎身姿挺拔。
他似乎思索良久,半晌才又缓缓开口,音如碎玉:“郡主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秦不闻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眼眶。
魏澜的眼中终是含了泪水。
她咬咬唇,最终却只是敛了情绪:“多谢首辅大人。”
季君皎微微颔首,他十分自然地牵起身边秦不闻的手,朝着门外走去。
魏澜身形晃荡,眼中带着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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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季君皎带着上了马车,秦不闻懒洋洋的:“季君皎。”
“嗯?”
“我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