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始至终,季君皎都是挺着脊梁,笔直得好似那林间松木。
直到那人不知走了多久,季君皎甚至感觉自己的脊背都挺得发僵,这才缓缓回神。
半晌。
他又敲了敲门框。
几乎是带着些许精疲力竭。
“长青,回府。”
长青不解,但自从那个人离开文渊阁后,大人做的令人“不解”的事情太多了。
“是。”
长青什么也没问,又让马夫调转了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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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回到客栈时,已是深夜。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依靠在了门框上,顺着门框坐在了地上。
“你以为,我每次都会任你摆布?”
“你很想我报官是吗?”
“说起狠心,想必没人比得过你,秦不闻。”
“……”
秦不闻有些烦躁。
她摘下脸上的面纱,眼睛放空。
自先帝死后,她便经常被人指着鼻子骂。
“忘恩负义”“走狗”“白眼狼”“无情无义”……
更难听的话都有,秦不闻听得多了去了,从来也不当回事。
也不知为何,今日只是季君皎的一句话“狠心”,秦不闻便像是心口扎了根刺,不算疼,但不自在。
秦不闻摇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抛之脑后。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桌案前坐下。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垂下眼睑,又开始思索起来。
托了季君皎的“福”,接下来的几日,御书房的守备应该会森严许多。
想要偷溜进去肯定是不行了,她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
她身上带的钱财不多,原本是想着偷了禁书便回无悔崖底的,如今看来,一时半会还回不去了。
她掂了掂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要想个办法,弄些钱才行。
床榻上,小鱼只占了一个小小的角落,他抱着被子,乖巧地睡觉。
秦不闻看了小鱼一眼,眉眼温和下来。
其实,她之所以选择来京城救宫溪山,并不仅仅是为了宫溪山。
——还为了小鱼。
小鱼跟宫溪山的关系,秦不闻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