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奶疙瘩~你在哪里嘞~”
没有察觉到床边青年的沉默注视。
“…………”
江迟看着改头换面、精神面貌堪称焕然一新的朝朝,他的心里生起一丝不切实际的念头——
难道做法真有用?
玄学上分了?
专心翻找背包的朝朝对她哥哥怀疑探究的神情一无所知,她一找到奶疙瘩就迅速撕了包装,眯着眼睛含进嘴里。
当浓甜的奶香味像炮弹般在口腔里炸开时,小团子舒服得发出一声喟叹。
总算吃到了,刚刚真是费了她太多脑子了。
颂和医院,月色如水淌过高层窗台,融进一屋冷调的灯光里。
眉目精致的少年半靠在病床上,他的神色淡淡,目光专注地观看着电视里的篝火大会盛景,小朋友皙白的脸蛋映衬着跳跃的火光,欢欣笑起来时就像一只活生生的年画娃娃,飘过的弹幕无一不在嗷嗷叫想亲亲抱抱举高高。
裴屿深静静地看着,微拢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曲起。
在听到小团子电话里居然提到了他的名字时,裴屿深漆黑疏淡的眼睛里泛起了微光。
他面色如常,但内里思绪却忍不住飘忽起来。
舒涵照常将一盘切好了的水果摆放在床头,难掩疲态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只是那勉强扬起的嘴角泛着苦涩。
在离开病房前,她最后转身看了眼,穿着病服的少年神色平静地目视前方。
舒涵想到今天听到Tomas医生诊断时,阿深也是这样淡淡地应了声表示知道了,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
舒涵不由自主地想,是不是自己真错了。
她和陆英执着地追求任何一点痊愈的可能,却是让阿深一遍遍遭受希望破灭的失落,以至最后已经麻木得如同无悲无喜的木偶。
舒涵喉间哽咽着悄悄关上了门。
裴屿深飘忽不宁的思绪在手机突然振动时全数收回,他略微茫然的视线落在视频通话邀请上,黑瞳掠过直播画面里抱着手表的小团子。
他顿了顿,抬手拿起手机。
“屿深哥哥,我还以为你不接了呢。”
小团子粉雕玉琢的圆脸蛋乍然出现在屏幕里,许是等久了小奶音透着丝丝哀怨。
裴屿深:“只是一开始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