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已经不想再听杨大知县胡扯了。
百姓家的房屋是用泥坯砖不错,可是泥胚砖那玩意儿比青砖要大的多,横过来差不多得有一尺,再加上墙内墙外还要再抹一遍泥灰,最后这一堵墙差不多得一尺半厚,什么样儿的雨水能把这种墙冲垮?
或者说,除了极个别的情况以外,剩下有哪个老百姓在盖房子的时候不是把泥坯砖横着放的?
心里暗自吐槽几句,朱标干脆直接岔开话题,说道:“姐夫,小弟这次来宁阳县,其实是想问问你洪州的事儿。”
杨大知县微微一怔,问道:“洪州?莫非是在洪州设立盐田的事儿?”
朱标微微点头,“不错,就是在洪州设立盐田的事儿。我爹现在有些想不通,如果设立盐田,那洪州的百姓怎么算?是农户还是灶户?洪州的赋税又该怎么算?是课以盐税还是课以农税?”
杨大知县哈的笑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朱标的问题,反而停下脚步,望着朱标问道:“那依殿下的意思呢?”
朱标也顿住脚步,皱眉道:“依小弟之见,若煮盐之利比种地更多一些,就该把洪州百姓设为盐户,以后自然也该课以盐税。若是煮盐之利不如耕种,那自然还是让洪州百姓以耕种为生比较好。”
杨大知县再次笑了笑,又继续问道:“那百姓为什么不能一边耕种一边煮盐?或者说,家里的男丁去耕种,女子抽时间煮盐,田税是田税,盐税是盐税,有谁规定不能一起收的?”
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房屋,杨大知县又笑着说道:“这座屋子是王老歪家里的,他家三个男丁,有四十五亩口粮田,六亩菜田,养着几十只鸡鸭和一头猪,家里还有一间屋子专门在冬天培育蘑菇。”
“殿下觉得,等到三年的蠲免赋税之期过去,他家的蘑菇该怎么收税?鸡鸭该怎么收税?田地的赋税又该怎么收税?”
朱标嗯了一声,又继续问道:“那税率呢?姐夫你之前提到过可以在土地上执行累进税率,那其他的商税什么的是不是可以先分类,然后再执行累进税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