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种身份上的优越感,对于他们而言倒也还好,可是真正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陛下和朝廷宁肯蠲免赋税也不肯把赋税放出来让他们扑买——不能扑买赋税,这才是他们最无法接受的原因。”
王琼傻傻的望着杨大知县,“扑买赋税?如果再让他们扑买赋税,那咱们大明岂不又是一个胡元?这个……”
杨少峰呵的冷笑一声道:“他管你是大明还是胡元?王兄你信不信,若是胡元鞑子反扑,且一旦让鞑子有反扑成功的苗头,这些读书人便会卖力的向鞑子摇尾巴?”
王琼微微一怔,随后又叹息一声道:“那依杨兄之见呢?”
杨少峰笑了笑,起身说道:“王琼不妨陪我去县学里走一走?”
王琼不解其意,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站起身来,随着杨少峰一起出了县衙,然后往县衙东边的文庙走去。
等到了文庙的明伦堂附近,耳边已经可以听到明伦堂里传来的读书声,杨少峰才笑着说道:“县学里的学生,都是宁阳县八社十六闾百姓家里的孩子。”
王琼点了点头,“杨兄一直不忘教化,实在是难得。”
杨少峰笑了笑,又继续说道:“那么王兄大概不知道,等陛下蠲免赋税徭役的三年之期过去,本官还会继续给这些读书的孩子家里免除徭役?如果这些孩子当中有能考上县学的,本官再继续免,若是以后能考上府学,本官还会给他们家免,一直到这孩子离开学校为止。”
王琼再次点头。“杨兄这个法子,倒是真真正正的为百姓考虑,以后也能让更多的孩子来学堂里读书。”
杨少峰道:“如果一个孩子考中了县学,连续考了两次功名都没有考中府学,那依王兄之见,是该继续给他们免除徭役,还是要征他们的徭役?”
王琼道:“供养一个读书人颇为不易,不止是花费大量的钱财,田间地头也会少一个耕作的劳力,自然要优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