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行驶在宽敞地街道上,坐在车厢内的姜黎因担心陈泽的安危,一直焦急地询问萧胥,陈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可萧胥仿佛变成了一个哑巴,始终沉默不语。直到马车驶出了城门,朝着那幽静偏僻的小路缓缓行驶而去的时候,姜黎登时发现异常,立马心怀戒备地质问萧胥:“你又在骗我?”
随着话音刚落,马车也在此刻停了下来,姜黎狠狠剜了一眼萧胥:“你若再敢耍什么花样,萧胥你我之间的师徒情分就此断绝!”姜黎说罢,便气冲冲地跳下马车,萧胥便也紧追其后。
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叶随风摇曳,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像是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整个竹林变得更加静谧和深沉。
“陈泽在哪?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姜黎心急如焚地四处张望着,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一般,她猛地转过身来,满脸怒容地瞪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萧胥,大声喊道:“你倒是说话呀,陈泽人呢?”
萧胥默默地低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呼唤道:“娮娮!”接着,他伸手撩起衣襟,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直接跪在了姜黎的面前。姜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惊诧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娮娮,师父谢谢你帮翎儿洗脱罪名,我们萧家一定会一辈子都记着你的这份大恩大德!”萧胥慢慢地抬起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满含愧疚地看着姜黎,哽咽着说道:“娮娮,为师知道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做你的师父了,可是为师从来没有想过要真心害你啊!我知道我和梁蹇越还有靳章比起来,我更加卑鄙无耻,简直就不是人,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萧胥绝对不会再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欲,误入歧途,去做那么多天理难容、害人不浅的坏事。”
姜黎捂着肚子,一脸怒视地走到萧胥面前,她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失望,道:"倘若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就应该像靳章那样向陛下揭露自己的罪行。而不是在这里跟我忏悔,我一点也不想听!告诉我,陈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萧胥看着姜黎冷漠的表情,心中一阵刺痛,道: "娮娮,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靳章为什么会突然向陛下揭发自己的罪行吗?"
姜黎听到这句话,眉头紧紧皱起,似乎要拧成一团。她的目光中闪烁着疑惑和警觉。
“什么意思” 姜黎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接着,她的思维迅速转动起来,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能性。突然间,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径直盯着萧胥,笃定道: "是你搞的鬼!"
萧胥闻言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苦楚,道:“娮娮啊,你一定要明白一个道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弱点或者说是软肋。就拿梁蹇越来说,他入宫当了妃子的妹妹就是他最大的软肋;而靳章,他这一辈子都在渴求儿子,那他的幼子自然也就是他的软肋!”
萧胥说到这儿的时候,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姜黎的肩膀,语气十分恳切且意味深长地说道:“娮娮啊,你仔细想想看,如果不是为师能够抓住这两个人的把柄,仅仅依靠你自己的力量,真的能够把他们给扳倒吗?”
“原来是你将靳章的幼子送给我们的?”姜黎瞬间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望着萧胥,恨声道:“我始终认为你还有一丝良心,没想到你真比梁蹇越更无耻。所以你说陈泽出事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他到底怎么了?靳章的幼子你又怎么了?”
话音未落之际,忽地一道婴儿的清脆之声在竹林间回荡起来,这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姜黎的心登时悬了起来,连忙朝婴儿的哭声方向寻去之时,被萧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好言相劝道:“娮娮啊,为师今夜要给你讲一个道理,做人不能太心慈手软,不然必将成为你今后的祸端。你想想看,靳章即便被抄家革职,但他也绝不能留在这个世上,如果他活着,日后肯定会对我们造成威胁。所以,为师决定亲自送他上路,这也是为师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
萧胥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决绝,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姜黎。然而,姜黎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萧胥已经变得冷酷无情,不再是她曾经敬重地师父。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姜黎愤怒地挣脱萧胥的手,“就算靳章有罪,他的幼子也是无辜的!我真没想到你的心肠会如此狠毒!”
说罢,两辆马车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从远处疾驰而来,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很快,两辆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姜黎和萧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