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无妨,只是南宫伯父还事先交代一些事情给思齐,要思齐务必告知南宫大公子。”薛啸歌道,“只让思齐进去,同南宫大公子稍话家常,如此,薛某权当巡察过泽兰楼了。”
闻声出来了几个泽兰高阶门人,听到薛啸歌这番话也难免有些动容。泽兰与朝廷的瓜葛向来是越少越好,且不论另一位小公子与南宫瑾言是手足关系,就薛啸歌做出的让步来看,按薛啸歌说得做显然要更划得来。
已经有人慢慢走近南宫瑾言。
南宫思齐注视着南宫瑾言,眉头微微蹙着,视线稍稍瞥了下薛啸歌。
南宫瑾言缓声道:“不知薛公子以何立场行巡察之职?”
此言一出,令在场的泽兰楼门人都愣了愣。如今宫中是谁在做主人尽皆知,所以由薛家小公子带人巡察也好似理所当然。而巡察之人要么是御史台委派官吏,要么是皇名赐权,就像先前南宫瑾言调查账目一事一般,而薛啸歌如今行使这个职权,实则名不正言不顺。
泽兰楼在场的人此刻都噤了声,刚刚的高阶门人们有多嚣张,如今就有多静默。霆掣不受朝廷掌控,他们自然也不通晓官场上的那些弯弯绕绕,而南宫瑾言却是此时唯一一个深谙此道的人。
薛啸歌顿了顿,一甩手,又作揖,衣袖飘扬,他笑道:“代行巡按。”
南宫瑾言看到南宫思齐蹙着眉头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不禁疑惑……他这个弟弟,到底像谁呢?
自小就像个娇嫩的小包子,而今十八岁,竟也是这幅——怎样形容呢?傻傻的样子。
薛啸歌身后的人开始动身,而南宫瑾言仍然岿然不动。
“都到了这个时候……”
薛啸歌话还没说完,只见南宫瑾言身旁的青衣公子缓步走下台阶,正视薛啸歌。
青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岳九州”,“他”虽不比薛啸歌高挑,却别有一股安然沉着的气场,此时与薛啸歌正面对峙,丝毫没有女儿家家的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