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紧张,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这瓶水滴完了,霍西说不用再上点滴了,我现在把留置针管拔下来。”
苏青橙想说我自己来吧,但转念一想,她自己还真来不了。
她不会。
更何况她只有一只手可用,而那只可用的手如今还缠着厚重的纱布。
跟废了也没什么区别。
沈景霄看着她,温声,“会有点疼,你放松点,你紧张我也会紧张,一紧张就可能会出血,针头拔掉后我会拿消毒棉在针孔处再按压几分钟,防止渗血。”
他说的很详细,尽量安抚她的不安。
苏青橙点头,“好。”
沈景霄一手托住苏青橙的手,拇指按住针座,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一点点的撕敷在手上的那层膜。
小主,
每撕一点就问她,“疼不疼?”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再继续。
一套留置针他拔了两分钟之久,成功拔掉后,苏青橙能明显感觉到他舒了一口气。
他似乎比她还紧张。
又用消毒棉按压了大概七八分钟后,确定没有渗血,沈景霄看着苏青橙,唇边勾起一抹笑,“好了。”
苏青橙目光落在那抹笑上,不知怎的,突然就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她忙不迭别开眼,心里也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震惊了一下。
沈景霄端起桌子上的中药,眉微微蹙着,碗放到唇边抿了一口,眉头蹙的就更厉害了。
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端起碗微微仰起头,然后悉数灌进了胃里。
苏青橙没去看他,只是余光扫到了他紧蹙的眉头,不禁秀眉也跟着微微蹙着。
她依稀记得小时候有段时间妈妈睡眠不好,医生给开了中药回来调理。
那段时间爸爸每天早晨六点就起来给妈妈熬中药,而她那时总在药香中醒来。
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很重,有一次她实在没忍住偷尝了一口。
那一口给她的感觉,过了小半年后,她每每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心想,他的那碗药也很苦吧?
“那张床没有任何女人睡过,自从你离开后,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睡。”
沈景霄忽地开口。
苏青橙诧异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