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歌不逗她了,道:“可是苏钰跟你说,纪潇纪姑娘曾经是他的未婚妻,而且为了他,被景明杀了,是不是?”
俞少萤显出吃惊的神色。
步轻歌知道自己猜对了,便道:“我不论这二人的对错,只是我也知道一些关于纪姑娘的事情,纪姑娘她……嗯,言行上还是有不妥当的地方。”
俞少萤问:“什么地方?”
步轻歌就解释道:“想来你也听说过去年江夏大水,全靠景明督造的水坝,拦住了上游河流,这才使得下游百姓免受灾殃。”
俞少萤点头:可是这同纪潇有什么关系?
步轻歌为了景明,当真是孜孜不倦地自我剖析:“纪潇当日为了和景明的私怨,与地方豪强勾结,意图加害于他。”
俞少萤皱眉,显然极不赞同:“不论是何私怨,怎可为此不顾百姓?”
“有格局,”步轻歌夸赞道,随即下结论,“所以单从这件事来看,纪姑娘便不是言行无差的,而别人说的话嘛,有句话叫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又有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少萤你为什么不自己看看呢?”
她充分撇清了她和景明走得近可能带来的偏袒之感,而是把客观事实展现给俞少萤,非常有说服力。
俞少萤沉默了一下,才道:“但公子和苏钰毕竟是有旧怨,我不能在情况尚未清楚的时候,就告诉你他所在的地方。”
步轻歌表示理解,然后又澄清了一下:“公子和我出门在外,未婚夫妻只是个名义而已。”她笑道,“请俞姑娘千万不要多想啊。”
俞少萤呸了她一口:“我多想什么?”
二人话音未落,景明丢了一条鱼到她们面前。
薄薄的鱼身像纸片一样,银色细密的鱼鳞上光辉闪烁。
步轻歌看着他那湿漉漉的、明显抓过鱼的手,震惊了,她以前的认知一向是景明若是让鱼碰到了,他可能会把自己的手剁了。
俞少萤惊喜道:“片鱼!”
步轻歌跟着又多干了两碗饭,果然鲜美非常。
步轻歌的震惊却不止于此。
半夜里,俞少萤已经回去了,步轻歌起身,却见景明在吐。
他根本吃不下俞少萤的汤面。
随手报废了两条帕子后,景明抬头,看见了步轻歌。
步轻歌清晰地看见了他脖子上的红痕。
心情有点复杂。
有点像是把她用过的东西丢给了俞少萤,又有点像景明已经对俞少萤情根深种。
但步轻歌转念一想,这都是世界意识干的好事,这些痴男怨女的爱恨纠缠,在她的任务和安危面前,那根本不值一提,她也根本用不着细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