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恢复了沉静,行了军礼道:“拜见陛下,臣一时情急,未见陛下便来此,请陛下恕罪。”
皇帝的目光不动,道:“人皆有情,情之所至,也是理所当然。”
安王世子还在抱着他的断手痛苦嚎叫,太医匆忙赶来,检查一番后回禀道:“若是平常的剑,还有接上去的可能,但景将军的剑却极其特殊,世子的手已经……再无好的可能了。”
安王方才在同人喝酒,听闻自己的儿子被砍了手,一进门又听见如此噩耗,忍不住大声呵问:“是谁?!”
皇帝的目光看向了景明。
景明道:“臣一时手滑,愿受惩处。”
安王愤怒道:“景大将军,本王敬你为国征战,但这岂能是你伤害我儿子的缘由!他能和你有什么仇怨!”
安王世子在一旁痛不欲生,闻言道:“父王,杀了他,杀了他!”
皇帝的笑意也就微微收敛了:在景明刚打完这么一场空前绝后的大胜仗的情况下,这显然是绝无可能的。
皇后看向众人道:“今日的宴会便就此散了吧。”
这是不让事态扩大。
众人正欲起身告退,却见安王情绪激动道:“且慢!我素知皇后娘娘公正无私,今日陛下又在此,不若给我一句准话,也好叫朝野内外心悦臣服,免得让天下人以为陛下为了尺寸之功,便置无辜之人的性命与公理道义于不顾。”
皇后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她的话便是皇帝也不会这样反驳,何况安王的话里还带了要挟威逼,一个王爷,真是太不知道自己的分寸了。
皇后喜怒少见这么明显地摆在脸上,安王发怵了一下,但看见自己痛苦断手的儿子,顿时还是下了决心,非要一个明明白白的对景明的惩处。
皇后便问身边宫女:“这所为何事?”
荣宁先一步答道:“安王世子……”
“不知体统!”皇后训斥道,“本宫问话,哪里轮得到你回答?!”
荣宁立刻低头,默然无语。
宫女斟酌道:“先前世子闯入宴会,想要看步娘子的掌上舞,话说到一半,便被景将军的剑误伤了手。”
安王大怒:“何谓误伤?你个信口雌黄的贼贱/人!”
皇后抓住了重点:“世子的手,怕不是很安分吧?”
步轻歌虽然没有内力,但还是能把声音传到景明耳中,她问:“这是你姘/头吗?”
景明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