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将文件和数据都整理好后,在交给张盛鸣之前,还是再次向祁蘅确认。
“祁氏现在已经是一具空壳了,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将它卖掉,当初你一盘棋下了三年,暗地里架空了祁氏背后所有的产业链,现在又要将祁家人全部赶尽杀绝,将他们逼出祁氏,身无分文。祁蘅,你这样做,成光市的豪门权贵恐怕以后都会惧怕珍世,怕哪天得罪了你,落得个身家性命不保,你的名声和珍世的形象可就真的声名狼藉了。”
他想要劝祁蘅,别做的太绝,但其实于谦他们三人,在知道了祁蘅的打算的时候,别说外面的人了,连他们这些身边人都觉得令人毛骨悚然。
因为自从跟了他,这几年,就在他们一步步按照祁蘅的计划,逐渐将祁氏逼入绝境开始,他们也只是以为祁蘅最后是想要祁家,是财产,他的野心一直昭然若揭,而他对祁家人恨,其实一直都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
直到现在,祁蘅做了决定,他们才第一次看到他手里捏着的,关于祁家各房的非正规手段营收的相关证据,除此之外他手里握着的祁氏的股权也远超他们的预想。
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祁蘅的棋子,做着风口浪尖的事情而不自知,三个人心里沉甸甸的。
一方面理解祁蘅,也早就知道他根本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另一方面却又觉得有些惶恐,因为最令人恐惧的其实不是疯批,而是一个相当沉得住气,甚至表面上看起来正常的疯子。
而现在祁蘅要做的,就是把这把他藏了多年的刀,突然拿出来然后一刀捅进去,让祁氏甚至祁家从成光市消失,这样的狠绝的手段,在珍世如今刚刚上位的情况下,恐怕以珍世为首的企业和豪门权贵会各个胆寒,放在古时候那就是暴君的行为。
他嘴角弧度渐深,看着于谦和徐弘骏似笑非笑道:“放心,珍世的名声不会毁,它属于珍珍。而我的风评,你们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徐弘骏一想到祁蘅这些年在外的行事作风,和圈子里对他的评价,甚至他去帝京代表珍世参加商宴的时候,都能听到的那些关于祁蘅就是条疯狗的言论,他彻底麻了,人麻了!心也麻了!
算了,算了,随他吧,早在几年前他和祁蘅一路从帝京被人追杀回来的时候,他就该知道,那时候要不是自己拖累他,他绝对不可能狼狈跑路,他会将帝京的天捅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