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诧异的是,面对如此屈辱的遭遇,这男人却毫无半分身为受害者应有的难堪与窘迫。
相反,他神情淡漠,宛如一座沉静的雕塑般静静立于裴宴身侧,从他看裴宴的眼神里,还能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宠溺与纵容,仿佛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珍珍,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裴宴倚着沙发靠背,嘴上说着抱歉,神色却不以为意,符珍也并不在意,对别人的隐私更没什么探究的兴趣。
她体贴的让祁蘅给两人倒了杯水,并没有过问对方的身份,不动声色的引开了话题,打散了这个尴尬的氛围。
“宴宴,益盛精神病院的事,我和裴师兄聊过,他说裴家出手不太方便,可能需要麻烦你帮忙找一下步砚闻。”
裴宴撑着下巴听着,懒洋洋道:“那精神病院的事,嫂子也跟我说了,我看根本就是疯子治疗神经病,简直荒谬。”
祁蘅站在她身边看着对面的银发男人,目光带着审视和警惕,却并没有插话。
两个男人一时间都沉默的站在各自的人身边安静的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符珍在意祁蘅的感受,原本怕他听到益盛的事情会有应激反应,但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行动和打算都全盘告诉他,隐瞒不是为一个人好的借口,坦白和沟通是亲密关系里很重要的一环。
所以她在和祁蘅聊过以后,将她调查的关于益盛的结果都告诉了他,而祁蘅听到后反应平平,并没有什么波澜。
符珍心里却清楚表面的风平浪静并不是释怀,只是理智暂时压住了内心的疯狂,这件事需要一个结果,祁蘅也需要一个真相和交代。
她拉过祁蘅的手,握在手心里,即使知道他此时并没有多么在意,但她还是心疼的想让他知道,他是被爱着,被人在意着的。
“步砚闻这个人似乎不太好相处,宴宴,如果这件事有让你为难的地方,我会想别的办法。”
符珍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她不喜欢消磨朋友的情分,能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她向来拎得清,裴宴这个朋友她喜欢,不管对方在外面的风评和对待别人的态度如何,至少目前为止,裴宴对她是真诚的,那她同样也会把对方当做朋友。
裴宴闻言不在意的扯了下唇角,先是笑的格外甜的朝符珍温柔道:“谈不上为难,不过珍珍要是真的想谢我的话,能不能单独请我吃顿饭,就我们两个,别带电灯泡。”